“所以……”
她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深思,“得想个办法绊住温锦融的脚步,让她没空找我的麻烦。”
如今温锦融最渴望的是什么?
沈安安。
“沈安安不行,”祝南枝当即否决,“不能利用孩子参与斗争,不利于沈安安的健康成长,更何况还有一个人同样能给温锦融找麻烦。”
理清思绪后,祝南枝神清气爽,当即脚步轻快地去了书房,不多时,一封墨迹簇新的信纸便自侯府送了出去,一路来到相符花映雪手中。
以花映雪的脾气,和侯府与相府的距离,祝南枝猜测她甚至不用等到明天就会有所动作,算着时间特地等着花映雪的消息。
果不其然,青黛回来不过一个时辰,怒气冲冲的花映雪几乎是前后脚的来了平阳侯府,人还未至,相府二小姐的怒气已经传遍了半个侯府,一路来到的祝南枝耳中。
主角来了。
“来,小安安,我们接着温习今天的课程。”
如今的沈安安已经不需要祝南枝帮忙握笔,已经能横平竖直的自己勾画字样,照猫画虎兴致勃勃,兴趣格外高涨。
“今日孟夫子学什么了,和爹爹说,”她捏了捏沈安安的脸,温顺的后退一步,让父子两个气氛和谐的相处,“侯爷,有您看着安安学得更快了。”
父慈子孝,郎情妾意,一副让人眼热的一家三口,深深刺痛了本就盛怒的花映雪。
“呀,花小姐怎么来了?”
祝南枝不经意回头,演技自然的捂了捂嘴,轻声惊叹之后,连忙招待花映雪,“花小姐快请坐,侯爷教导安安习字呢,妾身帮不上什么忙。”
她对花映雪脸上的怒容视而不见,又不经意地暗示:“真是惭愧,身为小娘却不能帮上什么忙,还要次次劳烦侯爷为安安温习学业,都怪我……”
“侯爷每日,都来与安安温习课程?”
“是啊。”祝南枝茫然点头,神色黯淡,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惭愧。
“每日劳烦侯爷怎么行……”花映雪心下有了计较,连带着怒气也消减了几分,主动上前温声细语的与沈安安相处,不知不觉接过了沈安安的功课教导。
她看到了除了讨好温锦融以外,另一个能嫁入平阳侯府的机会。
让侯爷看到自己与小少爷相处十分融洽,还能辅导小少爷习字,岂不是来得更直观,让侯爷看到自己的价值?
于是花映雪沉下心。
甚至忘记了自己今日来侯府的目的。
嘴角的笑意一直到结束也没有下去,始终温婉的噙在嘴边,连带着看祝南枝也顺眼了起来。
……文盲好啊,不是文盲自己还没机会呢。
“今日真是辛苦花小姐了,您是相府小姐,才学斐然,安安能得您的教导是妾身的荣幸。”
“不妨事,安安机敏过人,你又是我情同手足的姐妹,跟我见什么外。”
临走时,祝南枝与花映雪各自笑眯眯,气氛分外和谐。
但送走笑意盈盈的花映雪后,祝南枝心情大好的一转身,却撞进一双看穿一切的戏谑眼眸。
飙戏上瘾,忘记还有观众了……
“有意思。”
沈墨莲静静看着祝南枝与花映雪演,支着腿靠在软榻上,宽大的衣摆下露出一截苍劲的手腕,在祝南枝眼皮下晃了晃。
晃眼。
他无声挑眉,等着祝南枝一个解释。
真是胆子大了,敢拿自己当诱饵钓人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