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忽然打断祝南枝的沉思。
“啊!”
她吓得向后猛退,反应过来后顿生心虚,讪笑着摸了摸鼻尖,道:“侯爷人中龙凤,貌,咳……”她急忙压下貌美,换成了“貌若潘安,妾身一时看入迷了。”
沈墨莲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他晃了晃折扇,闭着眼精准地点在祝南枝身上,轻佻的意味又来了,一晃一晃占据了祝南枝的视线。
只听他意味不明地说:“小娘在相府待遇不错?还学过御人之术?”
“……”
不知第几次崩人设,祝南枝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收好契书,抱着自己的第一桶金,睁着眼开始抹眼泪,“侯爷有所不知……”
“妾身从前跟着花小姐,小姐不管事,府中其他丫鬟排挤我,管事的又苛待妾身,妾身不敢冒出头,每日谨小慎微藏拙以保周全,不敢让小姐觉得妾身不安分。”
她吸了吸鼻子,回忆自己从前和现在天差地别的日子,终于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太惨了。
“侯爷,”祝南枝鼻根酸涩,一想到自己要重新打拼一次便心中悲凉,抹着眼角坚决道:“士为知己者死,从前妾身没遇到过机会,如今侯爷既然给了,妾身一定不会辜负侯爷的信任。”
这可是自己的天使轮投资方,出手阔绰,祝南枝无论如何也要抱紧沈墨莲的大腿。
她被自己的一番话感动,心想这下沈墨莲没话说了。
谁知他却玩味地睁开眼,审视的目光落在祝南枝身上,仿佛将她看透,让祝南枝忍不住浑身紧绷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话说错了。
“笑话。”他忽然轻嗤一声,抬眼直视祝南枝,缓缓道:“你一介女流,刚恢复自由身,如今也不过是府中一个侍妾,何来身份立场说这种话。”
眼中分明带着深深的探究和不信任。
若祝南枝当真是原主,恐怕已经怯场,落寞地自怨自艾自己卑贱的身份。
但如今壳子里面换了人,祝南枝最讨厌有人以偏概全地看轻自己,咬了咬唇想要反驳,却被男人试探的视线堵了回去。
他在等自己生气。
“侯爷,”祝南枝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妾身的确没经验,但也知恩图报,若没有您给我这次机会也不会有机会接触这些事。”
“您当我大放厥词也好,但妾身还是想试一试,一个月以内就让您的书铺回本,以此证明妾身有能耐经营好商铺。”
投资方不信任,祝南枝就主动让他看看,自己并非心血来潮。
这些天,她在脑中想了许多,想到这里的人一向信奉大儒,或许自己做出书册后,还得找个愿意为自己站台的名流背书,否则自己一无背景二无履历,难以获得目标中那些大家族的信任。
计划已有,只差实施。
祝南枝信心满满,提出赌约时丝毫没有犹豫,等着给沈墨莲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长长见识。
“呵……你倒有信心。”
“拿了侯爷的铺子,妾身不敢懈怠。”
“这是你的事,不过你打算每天都让我带着你出门?”沈墨莲明晃晃地表示自己没兴趣。
就在祝南枝支支吾吾苦恼时,一块令牌忽然被丢进她怀中,带着常年浸染的木质冷香,砸得祝南枝欣喜若狂。
“我的令牌,以后用它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