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玄而隐秘的古老传说里,阴阳眼宛如一道撕裂阴阳两界帷幕的奇异裂隙,是一种超脱凡俗认知的特殊禀赋。传言道,身负阴阳眼之人,皆是在天道轮回那浩渺而错综复杂的变数漩涡中应运而生。他们的双眸仿若两盏幽烛,能于朗朗白昼,瞥见亡者那缥缈的魂影踪迹;在漆漆暗夜,则可窥视邪祟隐匿于暗处的诡秘行迹。然而,这看似超凡入圣的能力,绝非上苍慷慨恩赐的福祉,实则是一种如附骨之疽般沉重且阴鸷的诅咒。阴阳眼的持有者,仿若置身于阴阳交汇的汹涌怒潮之中,被那来自两界的磅礴力量无情拉扯,身躯孱弱不堪,命运乖蹇多舛,恰似风雨中飘摇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且在邪祟的阴森视界里,他们宛如刺眼的芒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成为邪祟暗中觊觎、妄图拔除的眼中钉。
阿强降生于世之际,便被这双独特的阴阳眼所眷顾,亦或说所累。自幼年起,他便被迫目睹那常人无法触及的灵异异世界。起初,这双眼睛对他而言,无异于开启了一扇通往无尽恐惧深渊的大门,每一次不经意的张望,都可能让他的灵魂深陷于惊惶失措的泥沼。但随着时光的缓缓流淌,阿强在恐惧的荆棘丛中艰难跋涉,逐渐学会驾驭这双眼睛,尝试以其独特的能力去援助那些被灵异困扰的可怜之人,在阴阳两界的边缘,踏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救赎之路。
在一个阴霾密布、仿若被不祥气息笼罩的日子里,一位名叫小慧的女子,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前来向阿强求助。她哭诉着,称自己的住所每至夜深人静之时,便会被怪声的阴翳所笼罩,黑影如鬼魅般在屋内游荡穿梭,令她的精神防线濒临全面崩溃的边缘,仿若在悬崖边摇摇欲坠。阿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与责任感,遂决定跟随小慧,踏入那座弥漫着阴森死寂气息的老宅。
刚一踏入老宅的门槛,一股凛冽的寒意便如实质般扑面而来,仿若无数双冰冷的手,顺着他的毛孔直钻心底。阿强开启阴阳眼,只见那幽暗中,丝丝缕缕的怨气如墨汁入水,袅袅娜娜地缠绕、盘旋,仿若在编织着一张充满恶意的幽网。
阿强很快便察觉到,这股浓郁的怨气,源自一个因情殇而香消玉殒的女鬼。当他试图施展超度之法,以化解女鬼的怨念时,女鬼那缥缈的身形缓缓浮现于阿强眼前。刹那间,老宅内的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攥紧,凝固得令人窒息。四周的墙壁上,隐隐渗出细密的水珠,仿若冷汗般,滴答滴答地坠落,每一滴水珠的溅落声,都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回荡、放大,恰似冤魂那悲切的呜咽与啜泣。昏黄的烛光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剧烈摇曳,仿若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烛光映照下,阿强与女鬼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扭曲变形,仿若两具来自地狱的狰狞傀儡。
阿强强抑内心的惶恐,微微清了清嗓子,尽管声音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却努力让语调透着几分坚定:“你为何在此作祟,让活人不得安宁?”
女鬼闻听,冷冷一笑,那笑声恰似冰刀在光滑的玻璃上狠狠划过,尖锐而又冰冷刺骨,在这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反复激荡、回响,仿若无数怨灵在齐声发出凄厉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竖。“活人?我的痛苦皆是活人所赐。想当年,我本是这镇上的一个平凡女子,在命运的奇妙安排下,与那温润儒雅的书生邂逅、相恋。我被爱情的火焰焚尽了理智,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一心只盼能与他携手走过岁岁年年,相伴至地老天荒。我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所有的爱与温柔,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他,宛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可他呢?当进京赶考的机会摆在面前,那功名利禄的诱惑,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情丝。他竟听信一个江湖道士的荒谬胡言,认定我是妖邪异类,将我诱骗至这阴森的老宅,用那残忍至极的手段,将我年轻的生命无情扼杀。我的冤魂自此被困于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饱受孤寂与痛苦的煎熬。我要让每一个踏入这里的人,都尝尝我那深入骨髓的绝望。”言罢,女鬼的身影愈发缥缈虚幻,仿佛随时可能消散于这冰冷的空气中。与此同时,周围的怨气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汹涌澎湃地涌动起来,仿若在为她那悲戚的身世与深沉的怨念高声附和、呐喊助威。
阿强听后,眉头轻轻皱起,心中泛起一丝怜悯的涟漪,但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仍神色严肃地说道:“你这样只会让自己的怨念如滚雪球般越积越深,陷入永无解脱之日的无尽深渊。我愿以我之能,助你超度往生,让你摆脱这尘世的痛苦与纠葛。”
女鬼却愤怒地仰头吼道,那吼声仿若汹涌的雷霆,震得烛光猛地剧烈跳动,墙上的影子也如癫狂的舞者般剧烈摇晃起来:“往生?我不甘心,我要复仇,除非能让那个负心之人也尝尝我当年所承受的锥心之痛。他如今在京城尽享荣华富贵,纸醉金迷,早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仿若我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我怎能独自踏上那未知而又缥缈的往生之路?”女鬼的眼神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几欲喷薄而出。她双手在空中疯狂挥舞,十指如钩,仿佛要穿越阴阳两界的阻隔,将那负心之人狠狠抓在手中,碎尸万段方能解其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