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困惑地看了一眼似乎突然沉寂下来的2712。
“小寻......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记忆是相当重要的事物，不要轻易的忘却。”
他垂着眼睫思索了半天，还是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发顶。
“不管发生什么，至少现在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他压在机械底音下的嗓音和徐霆飞很像，让季寻想起了现在说不定还躺在床上老实被绑着的徐霆飞。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样仿佛有些低落的表现让2712又多了一重误会，他手指顺着少女柔软的发丝下滑，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的脊背。
安静了好一会之后，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之前你讲过的那位队长的故事，可以再讲一遍吗？”
2712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点温柔的笑，“当然可以，你想听的话讲几次都可以。”
伴随着机械音的声音将那段夹杂着阿瑞斯历史的有关于这位队长的经历和他训练2712以及麾下士兵的种种事迹和话语娓娓道来。
“上次你好像还没来得及听到他的名字，他叫——乔奢费。”
季寻抿紧唇，相比起恍然大悟之类的感慨，她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管从1521留下的信息，还是密修者那里得知的信息，都让她已经大概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她抱紧手臂，反而有种无端端的怅惘。
曾经维护宇宙和平的英雄也会有被迫沦为罪人的一天。
这场长达两千年的罪恶的堕落中，有多少是贪嗔痴在促使着他们拥抱黑暗，又有多少是与混沌的三毒纠缠中产生的欲望。
她只知道，现在不管是纵横银河系的路法还是曾经的英雄，都已经没有停下来哪怕一秒的资格了。
命运推动每一个被祂所愚弄的人，往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她抱紧手臂，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进肉里。
——那么他们三个死亡的命运，是不是也无法扭转？
1521说她有办法救他们，难道就是让他们三个失忆这个办法吗？
她垂下眼睫，整个人缩成一团。
2712有些不明所以，只知道少女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就格外的静默下来。
——还在因为之前的事不开心吗？
自觉明白了什么的男人伸臂把她抱进了怀里，却对上了少女困惑的眼神。
季寻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大概是好心的想安慰自己，已经把那件令人尴尬的事略过的她想了想，没有挣扎，顺着他的力道靠了过去。
少女倚着他很快睡了过去。
怀里蓦的一空，2712喟叹一声，从逐渐消散的草原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