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豪尔开着娲子，婋莺坐在副驾写写画画。
戚炀坚持要用圣母雕像的身体，于是只能系上安全带坐在后排。
“戚炀，到了那儿，你得舍弃这具身体，不方便。”
“我知道，雕像放车上就好。”
姬豪尔点点头，又想到什么：“你说，新大陆引导外界流浪者基地培养变异昆虫的目的会是什么。”
戚炀僵硬摇头：“总不是想扩张势力？”
后面床上的周绪翻了个身，嘴里说着呓语。
倒是克洛伊忽然坐起身：“我睡不着，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
姬豪尔从后视镜看她：“克洛伊，如果是你，会为什么弄出这么多虫子。”
克洛伊跻身到驾驶室：“按照我的生活经验，如果弄出那些恐怖的东西，一定是为了震慑黑帮。
毕竟只有用更恐怖的力量威慑我害怕的，牠们才不敢侵犯我的领土。”
“用更恐怖的力量......”姬豪尔将娲子调成自动驾驶模式，低头沉思。
如果她是新大陆统治者，最怕什么。
生态球破裂？那还能修。
内战？所有最尖端的科技都掌握在牠们自己手上。
姬豪尔睁开眼皮，科技——女人——恐惧。
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嘴角荡漾难掩的冷笑：“如果作为早已攻克基因难题的群体，而牠们恰好发现自己的基因正在消亡，最怕的是什么。”
“啥意思？”婋莺抬头问。
“雄人们为什么要做出我这样的女人，基因近乎完美，但有一个缺陷——恐虫。”
“嚯！”就连戚炀都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牠们做出变异物种，本质上是对付你这样的女人？”
姬豪尔点头：“牠们想控制我们，同时又想花费尽可能小的成本。
于是在新大陆之外，牠们开始进行巨虫养殖。
可能我把牠们想得太聪明，事情本没那么复杂。
牠们的目的或许是阻止完美基因体逃出新大陆。
外界只要充满巨虫，天生恐虫者自回收回迈出的脚步。
便不会再有女人敢于踏出那座雄人的乌托邦。”
“唉哟，周绪你们吓我一跳。”婋莺抚着胸口道。
周绪和伊丽莎白不知何时把头搁在靠背上，两边帘子挡住她们身体，在夜里仿若飘起的人头。
“抱歉抱歉，”周绪拉开帘子，“姬姐，你是说，跟你一样的女性，都恐虫？有什么必要呢？牠们想做什么？”
维多利亚抿起薄薄的嘴唇：“作为从前的Bntg负责人，从管理的角度来说，这样的确节省成本。
不过弄出这些东西，除非有更吸引团队的利益，如果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保命。”
克洛伊拍着大腿：“对，黑帮也经常会这样。尤其是势力间相互吞噬时，弱势的一方一定会率先躲起来，以求后报。”
戚炀揉揉僵硬的鼻小柱：“如此说来，确实会如此，舒家和戚家投诚孟程朱后，也在尽力降低存在感。
不过我们是断尾求生，为了更长久地延续家族。牠们又是为什么？”
“基因消亡。”
姬豪尔的薄唇在寒冷的空气中说出四个字。
虽然娲子的灶台下正在燃烧柴火，车厢内温度也能达到零上十度，却依旧有钻心的湿寒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