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着泥沙和辐射尘埃的水滴，用力拍打在「深鲸号」的身体上。
本来应该是蒙蒙细雨，现在成了泥浆。
滴滴答答的声音很是闹心。
娄娇说：“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
调整视距，姬豪尔看到一群巨型无人机，像马蜂似的飞向她们。
“不怕铝热弹吗？”婧媪倒是惊奇了，“都末世了，该豪的还是豪，无人机跟不要钱一样。”
那些无人机在潜艇上空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对方好像很怕「深鲸号」再度消失。
无数激光光束穿梭其间，干扰「深鲸号」武器发射。
确实很有用，只是对方压根儿没想到，「深鲸号」只想空手套白狼，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器。
简直是后现代版“草船借箭”。
还不止，姬豪尔的嘴角越咧越大。
密密麻麻的自杀式装甲车，跟洪流般滚滚向前。
“迫不及待来支援了。”姬豪尔饶有兴趣看向远方。
隐形歼击机被戚炀带到另一个维度，失去与基地的联系。
现在牠们大概以为“敌方”很厉害，急不可耐掏出家底决定决一死战。
啊，多么悲壮的一幕。
眼泪从姬豪尔嘴角流出，这些都将成为她们的东西。
它们在她眼中，就是前来臣服的玩具。
它们的攻击准备，不过是向她进行武器展示。
这是一种弱者对真正强者的畏惧，就连牠们自己都没发现，底气是这样不足。
姬豪尔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落下的泥浆糊满整座艇身。
人眼所见的范围内，已经能够看到打铁花样的铝热弹。
它们有长长的火焰拖尾，甚是美丽。
婧媪凑近通讯器：“时机到了。”
啪嗒——啪嗒啪嗒——
瞬时间，密密麻麻的泥浆落下，频率和强度都比之前要大得多得多。
潜艇上空的戚炀放开了歼击机，她瞬移到敌军内部偷听去了。
三架歼击机悬停上空，一时间不知所措，很明显是愣住了。
接着密集的泥点打在机身，很快，隐形的战斗机成了十几年前流行的美拉德妆造。
三架战斗机在空中上下翻飞，看得出来骂很脏。
但它们无法逃离这里。
因为头顶满满都是巨型无人机的激光矩阵。
它们的导航失灵了。
就在其中一架打开防风罩，想弃机逃亡时，一个身穿老式防护服的人出现在「深鲸号」顶部。
只见她双眼定定望着那个男驾驶员，眼球微动，男人便不受控制地流下鼻血。
接着听话关上防风罩，开着飞机离开了队伍往飞行甲板飞去。
“约翰！你要背叛基地吗！”队友大喊，他们手忙脚乱地去按操作屏，想进行武器震慑。
可惜他们的手也不再属于自己。
他们操作着精密的战斗机，缠缠绵绵地飞向姬豪尔的方向，不忘在满是泥水的天空中留下一串五彩尾气。
戚炀出现在姬豪尔身边，锐评道：“我想起了很古老的一首歌，《两只蝴蝶》。亲爱的，你慢慢飞......”
“那边情况怎样。”
“他们看来也不想死，应该是幸存者基地的管理者威胁他们来的。不过对方弹药很充足，背水一战了。”
两人望着地上已经蓄积起的两三米深的水，露出同样得逞的笑。
那些装甲车，从海拔较高的地方慢慢深入，等牠们发现不对劲时，大约已经身处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