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孩子，有些无奈，宫主可不是一个好母亲，更何况，她并不是孩子的母亲。
也许，哪怕这个孩子是宫主的孩子，只怕处境也仅仅好一点，也会被宫主天天念叨着仇恨父亲，仇恨崔冷香。
“给你，过去把它杀了。”钟离霜把小匕首塞在孩子手里，推了一把南枝。
南枝一脸懵然，看看手中雪亮的刀子，又看了看奶声奶气汪汪叫的小狗狗，她僵硬转头喊道：“娘，做什么？”
杀了它？
杀小狗狗？
小狗狗不是送给她的？
钟离霜好脾气给孩子解答疑惑，“杀了狗，你不是想学武，想报仇吗，连血都不见，怎么报仇，怎么杀人，去吧，不要让娘失望。”
本来钟离霜还想让孩子杀狼的，把狼孩子关在一起，不是孩子进了狼肚子，就是孩子活，孩子太小了，见见血就好了。
等大了，学了武，再扔狼群里历练。
至于孩子能不能习武，钟离霜不担心，孩子从小吃的药丸，对扩展经脉有很大作用，不过是毒药，对人体的伤害巨大。
但，那又如何呢。
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报仇之后，工具坏没坏无所谓，不会心疼仇人的孩子。
“你，你……”
你果然还是那个坏阿姨！
狗狗做错了什么，要杀狗狗！
“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要为娘报仇，现在连一只奶狗都杀不了，你还怎么报仇？”
被孩子用清凌凌的眼睛盯着，里面充满了控诉和失望，一股恼怒让钟离霜的声音尖锐，“快去杀了，我命令你杀了它。”
“哐当……”南枝把刀子一扔，手都累了，屁股一撅往地上一坐，“我不杀。”
南枝表情理所应当，对钟离霜也没有畏惧之色，还戳钟离霜的心窝子，“娘，你太坏了，难怪父亲不喜欢你，他害怕你。”我也不喜欢你，也害怕你。
“我喜欢狗狗，你要杀狗狗，你让我报仇，连我喜欢的狗狗都要杀，我不报仇啦。”
完完全全就是小孩子赌气之言，却让钟离霜气炸了肺，那句‘难怪父亲不喜欢，他害怕你。’在脑子里回荡，奶声奶气的，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小孩子的直言不讳。
他害怕你，他害怕你……
钟离霜想过很多种原因，想过是因为绝情宫的原因，让方行妥协了，也想过是因为男人不忠贞，是薄情寡义的人。
但唯独没想过，方行会害怕自己？
害怕她？
可笑，他们以前可是甜蜜如漆，哪怕是一个眼神，哪怕是对视一眼，都是如此地幸福。
她变成如此模样，是因为谁，因为方行，她备受折磨，他却和别的女人成亲，跟其他女人生子。
他凭什么害怕她？
看到宫主怒发须张，衣服和头发无风自动，那是内力勃发，生怕她一个冲动把孩子给杀了，连忙劝道：“孩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东西，就要把它杀了，心里不能接受，宫主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