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芮且坚 作品
11. 第 11 章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仿佛在那堆杂乱物什里看见了什么,正要仔细再从左到右看一遍时,步老先上前弯腰赔不是:
“公子们见谅,我家小公子实在愿意别人碰他的东西,见笑了。”
像这样的稀奇古怪的人许君安见得多,笑了笑客气道:“哪里,刘公子是潇洒之辈,将来必将大有所成的。敢问刘公子如今在何处?”
正说话间,一个头戴金玉冠,身披月白外衫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昏昏欲睡,怀里抱着一把折扇,被丫头从里间绕过金丝翠绿屏风缓缓推出,不大的屋里间歇伴随着咳嗽声。他半掀眼皮,确认玉禾的大致特征,暗暗扯了扯嘴角,拱手弯腰客气道:
“玉禾大夫见谅,鄙人缺觉,刚刚醒来。画屏,上茶。”
刘弈歌忍不住地打哈欠,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但是那双半抬不抬的桃花眼却摄人心魄。
许君安以为他在话里有话地暗示她,自己晚上看病,误了他睡觉的时辰。于是她一边手指按在刘弈歌的手腕,一边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解释:
“深夜打扰实在抱歉,今日白天有事,且每天晚上是我的看诊时间,不是故意扰公子睡觉的。”
其实许君安皮笑肉不笑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好小子!你在先生面前礼貌,背后却是一个有起床气的!行,算我倒霉。
但为何那双眼睛过于熟悉呢?她认为自己绝对见过。
许君安从小无论是药材药性、史书诗文,到人的面容细节和随身物件样式,只要见过,都像刻在自己脑子里一般。即便不是立刻想起,至少也会有些许印象。
刘弈歌眼神一直定格在盯着他的许君安身上。许久过后,久到刘弈歌以为她灵魂出窍了,便揉揉眉头,无奈打破沉默:“玉禾大夫,您已经按住我手腕好久了,是我快要死了吗?原来如此,连脉都已经摸不到……”
许君安才恍然清醒,自己死死盯着人家的眼睛看了半天,顿时面上浮现窘迫脸色。
“别这么说,脉还是能摸得到的……就是你的身体很奇怪,有两种药物作祟,一种及其烈性且有热性,而另一种主攻腿骨关节薄弱处,至阴至寒。我猜的如果没错,那热性的毒药可以抑制寒性毒药,极热药效晚上才会发作。”
刘弈歌不动声色地重新注视面前侃侃而谈的人。
“何以见得?”
“如热性药物一直发挥功效,白天阳气最盛,你的身体受不了。而你身体里的热药晚上毒性最强。但奇怪的是,一般人是不会同时有这两种症状的,除非……”许君安又一次和他的眼神撞上。
“除非?”刘弈歌引她说出下文。
“此人身体双面,既能受极热也能受极寒,恕玉禾直言,这种极其罕见的身体性质和药物十分难见,略有冒犯,请问这两种药物都从何而来?”
刘弈歌笑容渐渐消失,他心底知道许君安说的一点没错,但他暂时不愿暴露自己的处境,毕竟和他背后秘密沾边的人,都已经埋在地底下了。
不应该有人再因为他而死。
他快速抽出手腕,许君安见刘弈歌不愿意再说,便机灵地转向另外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