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人语疯了般撕扯拍打着陈北质,陈北质不躲不闪,就这么承受着她的发泄。
他很清楚,顾人语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不发泄出来,她也会死。
还是一旁的方子博终于看不下去,快步走过去将人拉住。
“好了好了,人语,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顾人语回头,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方子博:“杨建明呢?杨建明在哪儿?”
方子博面露愧色:“我们到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不过看样子他应该刚离开不久,跑不远。”
村子外的岔路口,瘦高的男人戴着宽大的编织帽坐在三轮车上,不时朝警车所在的方向瞄一眼。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不停闪烁着蓝灯,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眼见有警察进进出出,男人将帽檐又压低了一些,轻声道:“女的死了,男的跑了。”
对方听到这结果似乎很生气,有东西被砸碎发出的巨响。
瘦高男人就像早有预料,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淡淡道:“我已经让人跟上了,他跑不了。”
“……”
“是,明白。”
听完了对方最后的吩咐,瘦高男人才在耳机上按了一下,随即将三轮车调转了个方向,缓慢的离开了。
由于还没有抓到杨建明,靳兰的尸体只能先送到刑警队。
陈北质带顾人语回去的时候,顾人语意外的很冷静,甚至都没有再落一滴泪。
陈北质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怕再次刺激到她,只能悄悄留意着她的动静。
回到出租房时,秦严并不在家。
顾人语站在房间门口,突然开了口:“我想吃‘金港渔家’的砂锅鱼了。”
陈北质跟在她身后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不由得有些欣喜:“我去给你买。”
“谢谢。”顾人语的态度疏离而冷漠,陈北质却因为她肯主动吃东西而高兴。
金港渔家离出租屋并不远,走路穿过小道,过两条马路就到了。
陈北质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的。
还好,还不到饭点,店里的人并不多。
陈北质打包了一份儿又小跑着回来。
“芽芽,快来吃吧,刚出锅的很香。”陈北质体贴的将鱼装进瓷碗里,又帮她盛了碗米饭,都摆好了却始终没听见脚步声,疑惑扭头又喊了一声:“芽芽?”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陈北质来不及将最后的汤倒完就匆匆松了手,鱼汤洒了半张桌子最后又滴落在地板上。
推开卧室门,房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顾人语不见了!
“芽芽?”陈北质又冲到卫生间,依旧空无一人。
转身准备出门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茶几,一把银制钥匙下压着一张字条。
‘这把钥匙是找到那七千万的关键,妈妈不在了,这笔钱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了,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方队长吧。’
……
正午的天很热,即使是镇上的大集也看不见几个买东西的人。
只有摊贩三三两两的聚在一把大伞下,一边啃着西瓜解暑一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