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刚削好苹果,还没吃进嘴里,听见陈北质这话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疯了?你这可是枪伤,没个把月的连床都下不了,况且当地警察明天还要来做笔录,医院肯定不放人。”
“那就想办法逃出去。”
秦严这就不明白了:“你这么着急到底要去哪儿?”
陈北质并没回答,只是垂眸看着手机屏幕出神。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顾人语最后那句‘明天是我总决赛,你能来吗?’
他伤成这样当然去不了。
但是他竟然透过手机屏幕看见了顾人语失望的表情。
他莫名的,不想让她失望。
见他不打算开口,秦严也没再追问,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啃苹果,眸色却阴沉的可怕。
“追杀你的那两个人我已经调查过了,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给钱就办事儿,警察已经把人扣下了,但他们一口咬定有职业操守,就是不肯交代雇凶的人是谁。”
“我刚回来,哪儿来的仇人。”陈北质收起手机,冷哼一声:“想杀我的人,大概是为了同一件事儿吧。”
“你是说跟你父亲的事有关?”秦严蹙眉想了想,又道: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不然万一又有杀手过来,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没事,警方既然已经介入进来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动作,你刚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我还有许多事儿等你帮忙呢。”
听他这么说,秦严只是沉思了片刻便点了头:“那行,把你家钥匙给我,我明早再过来。”
陈北质租下了父亲出租屋的隔壁,秦严回去的时候只看见隔壁的门还躺在地上,楼道里不时有人路过都忍不住探头瞅一眼。
秦严索性走过去将门板扶了起来,又在墙上随便找了个装修的电话预约明天修门后就进屋休息了。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外加门边的一个简易衣柜。
好在当兵多年,什么艰苦的条件都经历过,秦严算是躺下就着。
医院里的陈北质却坐在床上来回翻看着那两封信。
第一封信是一年前写的,那个时候父亲刚刚接手了国际银行行长顾清峰贪污的案子,他在信中写了并未写有关案件的事情,但字里行间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安。向来勇敢无畏的父亲居然开始对未来迷茫,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第二封信是父亲出事前一个月写的,这封信的内容显然要比上一封更悲观,似乎父亲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出事,信中全是对陈北质的叮嘱。
自从年幼时母亲去世后,是父亲一手把他拉扯大,送他进入部队。
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事能难倒父亲。
陈北质隐隐觉得,藏在这件事背后的恐怕是更大的人物,不管是父亲还是顾清峰,都得罪不起的人。
“是的,陈北质就在里面。”
门外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
陈北质脸色微变,忙将两封信收进抽屉,躺好闭眼装睡。
门板很快被推开个缝隙,陈北质能察觉到有人正在打量他,但对方并未进来,只是看了两眼便又关上了门,紧跟着门外便又传来男人故意压低音量的说话声:“你守在这里,我通知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