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你吗？爸？”
“芽芽，快醒醒。”
朦胧间，顾人语觉得自己突然置身在一片迷雾中。
爸爸的声音从迷雾深处不断传来。
顾人语拼了命的往前跑，她实在太想爸爸了，好想见见他，再抱抱他。
可是她跑了很久，却到处都找不到爸爸的身影，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都越来越小。
“爸，你在哪儿？你出来见见我啊。爸！”顾人语疯狂的朝着周围哭喊，试图再得到一点回应。
但周围的白雾却越来越浓，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她从白雾中拽了出去。
“爸！”
顾人语猛地坐了起来。
有人坐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但那个人却不是父亲。
“做噩梦了？”陈北质轻声问道，看着女孩儿眼角还挂着泪有点于心不忍。
顾人语默了片刻，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的厉害：“不算是噩梦吧。”
“那你又哭又喊的。”
顾人语抬头朝声源处看去，意外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这人顾人语有点印象，当时在城中村最后出现的那个人。
此时他已经换下了迷彩服，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慵懒阳光风，和陈北质平时的穿搭风格很像。
“你是？”
“他是我在部队的兄弟秦严。”
“初次见面，多多关照。顾、人、语！”
秦严故意一字一顿喊她的名字，让顾人语有了一种两人曾经就认识的错觉。
但他却说初次见面，自己的记忆里也确实没有这个人。
“你认识我？”
顾人语随口问道。
秦严却笑着摆摆手：“只是听北质说起过两次。”
“是吗？”顾人语扭头又看向陈北质，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跟他兄弟私下说过她：“都说我什么了？”
“说你舞跳的非常好，长得也很漂亮，妥妥的女神级别……”
“想死？”
陈北质突然扭头瞪向秦严，秦严立刻闭嘴举手投降：“我错了，我承认刚才那些都是我胡说的，他从来被在背后说过你，一次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陈北质终于收回了凌厉的目光，秦严暗自松了口气。
可顾人语却突然觉得有点失望。
“你还没说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陈北质突然开口。
顾人语面色微怔：“梦到了我爸。”
顾人语没发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屋里的另外两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阴沉，仍低着头喃喃着：“我听见我爸在喊我，可不管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我爸一定是生气了，他在怪我没照顾好妈妈，所以连见我最后一面都不肯。”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面前的被子上，被子立刻被洇湿了一片。
陈北质随手拿起纸巾递给她：“别胡思乱想了，做梦而已，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吧。”
听他这么说，顾人语才意识到自己没回酒店。
“这里是哪儿？”
“城中村的诊所。”陈北质一边帮她掖了掖被角，一边开口解释：“你晕过去了，我们不知道你住在哪个酒店，只能先带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