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吃过晚饭便陪着家人在街边散步,幸福又安逸。
这样的幸福顾人语曾经也拥有过,只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吃过饭,李铭力主动提出送张汶雨和唐思回酒店。
虽然只是临时组队的队友,但年轻人的友谊来的一向很快。
闫一然也想送顾人语回去,但被顾人语拒绝了。
她更想一个人走走。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那我陪你。”
“不用。”
眼见其余三人眼神都变了,顾人语吓得连忙拒绝:“我自己就行,你陪他们一起回去吧。”
音落,也不等闫一然再说什么,顾人语转身快步离开,好似生怕他再跟上来一样。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闫一然眸色突然微沉了几分。
……
出租屋内。
楼上的两口子好像在打架,乒乓的响个不停,连带着头顶的白炽灯都被震的左右摇晃。
陈北质就坐在白炽灯下,手里正拿着一个铁皮盒子翻看着里面的信件。
当初父亲被临时调到临市出差。
原本单位给安排了住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又私下里租了这个地方,并且只告诉了他一个人,后来还将出租屋的钥匙邮寄给了他。
因为一次交了三年的房租,所以即使父亲不在了,这个房子依然保留着。
陈北质进来的时候,屋里的桌子上还放着半盒没吃完的泡面,只是时间久了,泡面早就变得干硬,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渣。
然后是半掀开的床铺。
原本灰色的床单被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窗帘半拉着,隐约有昏黄的路灯照进来。
事实上,他退伍回来的第一天就来过这儿,但这里的摆设他一点都没动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留住父亲在这儿生活过的痕迹,也才能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慰藉,好像父亲还陪在他身边。
随着他的翻动,铁盒里的信件都被一一取了出来。
陈北质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些信大部分是写给早已去世的母亲的。
在父辈那个年代,手机通讯还不流行,他们更喜欢写信,没想到母亲都去世这么多年了,父亲竟然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另外还有两封信竟然是写给他的。
陈北质眉心微蹙,连忙将信封拆开。
信的内容很普通,大多是说一些日常琐事以及对他的想念。
但陈北质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平时父亲都是跟他直接打电话的,怎么会写这两封信呢?
‘咔’‘咔’
头顶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两下,随即彻底暗了下去。
陈北质脸色微变,随手将两封信揣进了上衣口袋,又将其他信装回铁盒放回原位,这才起身走到窗边。
这是个老小区,每栋楼只有六层,没有电梯,上下只靠楼中间的一组楼梯。
陈北质父亲所租的单元正对着小区大门。
此时小小的门卫室里一片漆黑。
他明明记得他刚才回来的时候里面还坐着个老人在打瞌睡,总不至于才九点多,就关灯睡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