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留在秦国,灭三族都算轻的。”
不禁小声抱怨了几句,便吩咐车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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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仿制品卖得好,林家的成衣工坊迅速扩张,成为了京师最大、最具规模的工厂。赵无霜通过垄断原材料供应,控制了无数北方皮革作坊的命脉。
不到半月,大批皮衣纷纷送入库房,堆积如山。
“主人,好消息!”
管家前来汇报:“蒙毅以‘北地’之名,猛烈抨击内务署挥霍国库资金,破坏皇室基业。”
“削减俸禄的问题很快就要提到朝堂议定!”
发放年赏那天,张右车喜气洋洋,一手捏着包子,一手拿着京城报。
扫了一眼报纸:“这个老家伙真够闹腾。”
“他利用了内务署的印刷机和油墨,并抄袭殿下的模式,搞出自己的名头——人家叫桥城,他就自称北地。”
“不就是九原郡的地方官职嘛,谁知道蒙家以此为侯爵封地呢?”
“拿来给我看看。”
他对报纸上的头条内容又笑又气。
“哼,居然把我定为匪首。”
“张右车只是从贼而已。”
“咦,老家伙对田松还挺客气的,只说他是被蛊惑不得已才参与此事。”
张右车走到 身边坐下:“盗有大小之分。”
“小小贼窃,被人唾弃。”
“我们却非如此。”
深意一笑:
大盗 诛心,窃
觉得他这样颇为滑稽,笑着说:“为何不先去洗脸再进来呢?这新衣裳岂不是容易弄脏?”
“侯爷官复原职了?”那人问。
大汉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大人还记得卑职吗?那天在烧造司的饭堂,我回答过您一句话:‘此贼管着饭堂已有三月多了。’”
立刻回想了起来。
那个把老鼠说成鸭子的!
“是你啊!”
“怎么,升职了?”
“有进步嘛。”
大汉兴奋地点点头:“得到田少府赏识,当了一个小小的官。”
“若不是侯爷归来,我们又要吃鼠头充饥了。”
“可算等到你来了!”
笑得有些尴尬:“以后有人再胆敢 上司,就上报给田少府吧。他若是不管,太子殿下会管的。”
大汉愣住了:“侯爷,那你……”
开怀一笑:“内务府现在实力很强,我已经无关紧要了。”
“你好生干,田家不会亏待你的。”
大汉失落地低下了头,拍拍他的臂膀:“去领新衣服吧,别在这里挡路。”
其他人互相交换了眼色,纷纷上前向行礼。
“侯爷。”
“侯爷。”
大家带着满含希望的眼神注视着他。虽然没有过多的寒暄和亲切互动,但这时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更有力。
“天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说完后主动离开,以免场面失控。
众人恋恋不舍地跟在他后面,一直把他送到工坊外,在路上还挥着手告别。
“侯爷,你觉得我看到了什么?”李左车情绪亢奋地说,声音也不知不觉高了几分。
“有人裤子破了洞,屁股露出来了吗?”不经意地开玩笑。
“我看到无数追随你冲锋陷阵的身影,在战场上他们振臂高呼英勇奋战。”
“刀光剑影,炮火连天,坚固城池轰然倒塌……”
赶忙用酒壶口堵住了他的嘴:“太阳还没落山呢,你就做起白日梦来了。”
李左车接过酒壶说:“家主,人心所向可以改变一切,山移海平也有可能!”
咳嗽一声:“我看你是着凉了头脑不清醒。”
“赶快去整理账册,还有不少货要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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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氏庄园豪华的大厅里挤满了宾客。
琴瑟悠扬中,一位面容红润的知识分子摇头晃脑地诵读自己刚刚完成的《刺邪赋》,赢得阵阵喝彩。
宁腾与侍从低语几句,神情紧张地靠近蒙毅:
“逆贼今日去了内务府。听说匈奴换来的几张皮,全被他做成了皮袍,说是给苦役们作为岁赐。”
“此举公然争取民心图谋不轨!”他握紧了拳头,十分心痛,“必须弹劾制止。”
“诗曼公主花钱采购这些皮,经她请示且获殿下批准缝制成袍发到内务府,你若以此为借口攻击他是对公主不利。” 蒙毅语气淡泊地回应。
宁腾恍然大悟:“是啊,多谢指正。”蒙毅笑呵呵:“就算谁再提此事,估计太子也会震怒,怕是还要因此惩治诽谤者以示离间皇家关系。”
“明白,不该动的地方还是不要乱来。” 蒙毅教导道:“他蹦跶不了多久。”
“只是这么被动下去何时才得逞愿?” 宁腾不甘心。
“很快就会有了转机。陛下也不会看着诗曼陷入困境。公主身份贵重何愁找不到好的婚姻对象?”
宁腾叹息道: “这的确是一桩善举。除去这个恶人更是造福国家的行为。”
蒙毅大笑道:“说得好!”
尽管宁腾仍有些疑惑,但也只得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