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世鸣沉浸在愤怒与悲恸之中时、一旁的玄清师叔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昨天、毫无预兆地,我们就突然遭到袭击、那家伙来势汹汹,我们匆忙应战可交手时才发现,眼前的敌人竟只是个影子、我们倾尽全力,却连对方的本体在哪里都找不到、能做到这般神出鬼没,对方要么修为深不可测,远在我们之上、要么就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特殊妖邪,手段诡异至极。”
徐世鸣听完以后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妖邪竟有如此厉害的手段?能把两位金丹真人伤成这副模样,还能在毫无防备之下偷袭得手!难道对方的修为已经超越了金丹期?可在如今的灵幻界,从未听说过有人已经达到元婴期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清师叔苦笑着说:“我们也不清楚、如今重任就交给你了,我们也该去地府与师兄弟们相聚了,活了这么久、也都看开了,到时候你若想念我们,来地府看看便是。”说完,玄清师叔缓缓闭上双眼,没了气息。太玄师父也紧随其后安详的离开了阳间。
徐世鸣听闻这话、顿感五内俱焚,一阵天旋地转、身形剧烈摇晃,差点一头栽倒、曾经师父苦口婆心的教诲,玄清师叔无微不至的关怀,像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那些温暖的过往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他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嘴唇哆嗦个不停,喉咙像被一团棉花死死塞住,憋了半晌,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师父……师叔……你们咋能就这么扔下我走了啊?”过了好久,他才从紧咬的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破碎的字眼,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痛苦与绝望,身体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这还没完成的调查、此刻就像一副千斤重的枷锁,沉沉地压在他的肩头、他心里清楚这是师叔留给他的最后嘱托,可至亲骤然离世的悲痛,让他一时间根本没法打起精神。
徐世鸣双腿一软、缓缓在师叔床边跪下,双手紧紧握住师叔那渐渐没了温度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他额头贴着床沿,泪水决堤般不受控制地滚落,很快就洇湿了一片地面。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给师父和师叔一个交代,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可眼下,他只想彻底沉浸在这无尽的哀伤里,被铺天盖地的悲意彻底吞噬 。
玄清、太玄二位金丹真人仙逝的噩耗一经传开,刹那间,茅山派上下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陷入了一片哀伤肃穆的死寂之中。
掌门张道也知道噩耗、他停止了哭泣因为他是掌门,很多事需要他拿主意、他即刻吩咐门中弟子,以最快的速度筹备后事、不得有丝毫懈怠。
玄清真人乃张道的授业恩师、这份深厚的师徒情谊,让张道掌门决定亲力亲为、他怀着沉痛与敬重,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的师父玄清、换上无上尊崇的庄重白御道袍,每一个动作都满含不舍,每一次触碰都在追忆往昔的师徒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