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警察局局长斯洛克此刻仿若一头发狂的怒兽,双眼瞪得滚圆,那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蚯蚓般蜿蜒扭曲,他的咆哮声如滚滚雷鸣,身上忍不住的颤抖。
手下这突如其来的内乱行径,无异于在他原本顺遂的职业生涯上重重一击,他满心狐疑与震怒,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平日正常人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一下子都沦为极端主义的拥趸,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把所有黑人、白人警察都给我叫回来,所有人必须立刻、马上将配枪上缴,等待审查!”
斯洛克紧攥双拳,极力压抑着胸腔内熊熊燃烧的怒火,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道命令。
“局长先生,如果全部上缴,那些匪徒该怎么办?”
一名下属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惶恐,声音小得如同夏日里恼人的蚊蝇嗡嗡,小心翼翼地提出心中的疑问。
“特警队去对付!这群该天杀的家伙,给我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全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混蛋!”
斯洛克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猛地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顿时如雪片般散落一地,他的双目之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瞬间将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此时,听闻命令的黑人和白人警察们,陆陆续续地返回警局上缴配枪,黑人警察们大多已然知晓白人警察队伍中有人对他们痛下杀手,一时间,警局的每个办公室里都仿佛被浓重的火药味填满,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双方以肤色为界,泾渭分明地划分成两个敌对的阵营,怒目而视,那眼中喷射而出的怒火,好似能将对方瞬间点燃,而黄种人警察们,此刻还坚守在街头巷尾巡逻,并未卷入这场混乱不堪的内讧之中。
这堪称洛杉矶警察局有史以来最为严重、规模最大的一次内讧,往昔岁月里,双方就因晋升机会不均等、资源分配不合理、种族歧视的阴霾挥之不去等诸多问题,关系本就如履薄冰,谈不上有多融洽。
而如今,这根一直紧绷着的脆弱弦索,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积压已久的矛盾如同汹涌喷发的火山,以排山倒海之势爆发出来,将警局搅得天翻地覆。
在西南社区警察局,威特作为黑人警察群体的代表,气得全身簌簌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他几步跨到白人代表强森跟前,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愤怒地嘶吼道。
“你们白人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挑起战争吗?现在我们已经有十多个弟兄,惨死在自已人手里,他们临死前,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如同复印机印出的复制品一般,在多个社区警察局同步上演,处处弥漫着悲伤与愤怒的气息。
强森冷眼瞧着愤怒至极的威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不屑的冷笑,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极为厌烦地拨开威特紧紧揪住自已衣领的手,接着,又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已褶皱不堪的衣服,还轻轻拍了拍,好似威特的满腔怒火与他毫无关联,他置身事外,悠然自得。
强森本就是个白人低端种族主义的顽固拥趸,打心底里就瞧不起黑人从事警察这份职业,如今有幸担任白人代表一职,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维护白人的利益,哪怕不择手段。
之前,他和威特就有过数次激烈交锋,每一次,都是他仗着白人身份与背后的势力,占尽上风。
所以,此刻面对威特,除了那显而易见的不屑,他心底还潜藏着几分浓浓的嘲讽。
“拿开你的脏手,你说的这些,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就自已去抓,我可没动过枪。”
强森撇了撇嘴,眼神轻蔑地从威特身上扫过,语气轻慢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瑞克都已经亲眼看到你手下杰瑞夫、特拉奇动手了,梅西、哈维尔、戈登等兄弟,全都是被你们白人杀死的,他们没死在匪徒的枪下,却冤死在自已人的偷袭之中,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
威特双眼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声音因过度愤怒而变得沙哑粗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喔?除了瑞克看见,还有谁?你有真凭实据吗?咱们身为警察,可不能光凭一份口供,就随随便便给同事扣上杀人犯的帽子,这可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强森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仿佛在他眼中,黑人警察的性命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混蛋!你说什么呢?现在已经有这么多兄弟在遭受袭击前,都确认是白人警察偷袭的,你居然还在这儿睁眼说瞎话,说证据不全!”
威特气得满脸通红,双脚在地上跺得砰砰响,宣泄着悲愤与不甘。
“先生,美利坚可是个讲究证据的法治国家,一份口供根本不足以证明两人行凶,还有,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说不定是匪徒假冒的呢,你想过没有?”
强森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语气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霜雪,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还在这儿互相推诿,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确凿证据的,到时候,一定把你们这群混蛋都送进监狱!”
威特愤怒地转过身,大步退回自已的座位,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显然是在拼尽全力压抑着内心如火山岩浆般翻涌的怒火。
强森看着威特离去的背影,不屑地笑了笑,对于威特撂下的狠话,他全然不放在心上,要是身份允许,他恨不得当下就掏出手枪,直接干掉威特,以绝后患。
至于杰瑞夫、特拉奇到底有没有参与袭击,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反正那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谁知道跑哪儿去了,鬼才晓得是怎么回事。
整个洛杉矶社区警察局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泥沼之中,而由于社区警察局自顾不暇,无法提供有力支援,精英部队在抓捕剩余死士时,更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