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烟拉住谢昭昭,泪眼朦胧:“等皇太女大一些,我便去玉龙国找你,如原先在青朴苑,我们还无忧无虑地住在一起。”
谢昭昭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玉龙太子已经十五岁,你不能出来,我便来看望你。”
洒泪告别。
再次回到长河镇,谢昭昭对殷槿安说:“你先回去,我去寻找元济师父,找到他便求他一起去齐国。”
她原想邀请殷槿安去玉龙国故地重游,然而殷槿安说齐国才刚成立,百废待兴,久不回,恐生变。
“活观音,齐国如今落后太多,如果交给你,会不会快速带着百姓富强起来?”殷槿安说,“我也不是非要做皇帝不可,原本也没那么大野心,只是觉得你做了皇帝,我若一无是处,无颜面见江东父老,如今皇帝也做过了,没什么遗憾了,看到玉龙如此强盛,也不愿意齐国百姓受苦。”
谢昭昭道:“你不要多想,你没有野心,我怎么有那么大野心?
当初若不是被惠帝逼得没有退路,我哪里会想到做女帝?
我一个后宅妇人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奇遇,更多的是靠着大伙帮衬,靠着一步步踏实地带着百姓完成一个个目标。
没有人天生就会做皇帝,只要你有一颗爱心,最终必会成为一代明君。
我都能可以,你怎么不行?”
殷槿安笑了笑,他戴着面具,谢昭昭至今都没看见他的脸,也不愿意去看。
她固执地活在“面具后面还是那张脸”里,所以她只看见他笑起来清秀韵致的下巴,很好看。
“我不适合做皇帝,我受不得拘束。”殷槿安说,“哪一天我做皇帝做够了,就派人给你送一道国书,你快一点过来接手。”
谢昭昭忽然生气地说:“殷槿安,殷二爷,谁说你不能是一代伟大的帝王?
九天说你修习了玄天真经,气贯长虹,凝水成龙。
只要找到了元济活佛,你就能克制月圆之夜,你便是暗夜之王。
铁制雷技术你现在也掌握了,又有远洋贸易经验,齐国的朝堂大臣都是跟着你打出来的。
你为何要泄气?为何要弃百姓于不顾?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是古今第一大帝?”
殷槿安哼笑道:“你可真会鼓励人,那我试试,能不能超过你家老头子。”
谢昭昭忍不住笑:“敢叫他老头子的就只有你了。”
齐历一年、玉龙历十六年二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