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进一小步,武功和身体的契合就精进一大步。
他的五感比以前更加敏锐,他甚至能听到五十米外树叶落到水面,雪花簌簌落地。
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所有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崔侍郎说完,面上还带着一些得色,殷槿安冷笑一声,对崔侍郎说:“崔侍郎,你大概对孤的脾气不太了解。孤从不受人摆布,孤倒数三个数,你要说,就赶紧说,不说,那就永远不要说了。”
说完,他举起手,三根指头竖起。
“三~”
他慢慢地把其中一根指头弯下来。
“二~”
再慢慢弯下一根指头。
“一~”
崔侍郎是老油条,他知道,倒数也好,别的也好,都是心理战术,就看谁心性更硬。
大殿下一定想知道害死他母后的人是谁,只要他一天不说,他就一天不会死。
说了反而没了价值,就肯定死。
所以,他跪着,一语不发。
殷槿安把最后一根指头弯下来,崔侍郎面不改色。
“机会给过你了!顾八荒,把他也绑了,明天和楚江一起砍了。”殷槿安挥手,“拉出去。”
崔侍郎没挣扎,他知道,殷槿安这么说,就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不会砍自己,明天早晨祭旗的是楚江,不会是他。
他被拉出去,夏侯衍欲言又止。
殷槿安说:“你们也是,想说话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问,就出去。”
谁他娘的有闲心和你们这些人玩猜猜猜?
“殿下,您怎么不叫他说出来害死先皇后的人?”霍刀忍不住问,“万一那个人是殿下最亲的人呢?”
夏侯衍大喝一声:“霍刀!”
霍刀不服气地说:“是殿下叫属下直接问的。”
薛景斐也跪下给殷槿安说:“殿下,霍刀对殿下忠心耿耿,他比较直率,他这样问,只是想确认殿下的决心。”
殷槿安邪肆地把双腿放在案上,说:“若孤偏不说呢?你们待如何?”
夏侯衍跪下,斩钉截铁地说:“殿下说如何便是如何。”
“你们呢?”殷槿安看着霍刀和薛景斐。
霍刀和薛景斐犹豫片刻,说道:“主子,属下愿意为殿下去死,可是,若殿下纵容杀害皇后的人逍遥,还要死心塌地忠心于他,属下心有不甘。”
“不甘当如何?”
殷槿安问得很随意,但是夏侯衍已经急了,他大喝一声:“霍刀,老薛,你们闭嘴。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怎么选择,轮不到奴才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