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瑾见此情形,更是吓得瘫倒在地,额头上冷汗如雨下,拼命地磕头求饶,口中带着哭腔喊道:“太孙殿下,殿下饶命啊!微臣……微臣一时糊涂,才犯下此等错事啊,微臣知错了,求殿下开恩呐!”
“哈哈哈哈”,那郭裕此刻却忽发出一阵癫狂大笑,笑声在大堂内回荡,透着几分凄厉与绝望,“原来,原来你与本官亦是一般无二啊!哈哈哈!未曾想,你竟藏得这般深!连本官都被蒙骗过去!哈哈哈!”
朱雄英见状,怒喝道:“住口!你二人蛇鼠一窝!葛瑾你身为州同,本应辅佐知州清正为官,为百姓谋福祉,担起这一方之责,可你却心怀叵测,利用职权与你侄儿一家参与这等贪腐之事,如今竟敢狡辩是受胁迫,当真无耻至极!本太孙依律,判你绞刑,你的家产一并抄没,所有财物皆充公,用以安抚莒州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葛瑾听闻此言,陡然瞪大了双眼,大喊道:“吾乃朝廷命官!乃圣上钦点,殿下无权处置吾等!”
郭裕听闻葛瑾此言,眼中也燃起一丝希冀,赶忙附和道:“对对对!殿下,吾等所有罪行,需都察院会同刑部、大理寺共同审理!”
其余牵涉其中的官员们,本已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此刻听闻此言,亦燃起了一丝希望,纷纷将目光投向朱雄英,似在等着他改变主意。
朱雄英冷哼一声,神色冷峻,朝身旁的余贵递了个眼色。余贵会意,赶忙自怀中取出一道诏书,双手捧着,面向前方,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开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渺渺之身,君临天下,兢兢以安黎庶、固国本为务。今四海初宁,然犹有诸多隐弊未除,山东大旱,民生疾苦待解。
兹命皇孙朱雄英,代朕巡查山东州府。凡彼处因灾旱详情,官员贤愚,政务得失,灾民休戚,皆须详加访察。
巡查期间,尔可行专断之权。遇有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者,四品以下官员,即时拿问,依律惩处;四品以上官员,查明实据,具表奏闻。地方一应事务,尔可视情形便宜行事,以解民困、振纲纪为要。
各级官员务必全力配合,不得阳奉阴违、推诿懈怠。若有抗命不遵者,严惩不贷。
尔其秉持公正,勤谨行事,勿负朕之信任与百姓之期望。钦此!”
朱雄英手持诏书,冷眼睨向郭裕与葛瑾,语气森冷地质问道:“尔等是几品官员?本殿下能否决断!”
郭裕、葛瑾及一众涉案官员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那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大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知晓,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而后,朱雄英复面向百姓,神色缓和了些许,高声道:“诸位乡亲,今日之事,本太孙定当贯彻始终!但凡参与这贩卖官粮恶行之人,一个都不会放过,必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还莒州一片清明,使诸位能重归安稳日子。朝廷亦会即刻调配足额官粮,赈济诸位,助诸位度过此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