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川收手而立，微笑。
“什.....么？”
陈舟呢喃出声，晃动着脑袋，视野逐渐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的软垫上。
一直沉默的禹盼山伸出一只手，将他一把拉起来，闷闷地说:
“你坚持到昏迷前的呼吸次数。”
陈舟长长吐了口气，呼吸仍在战栗，胸腹部酸软无力。
但已经不再痛苦，反而如清风般舒适，每一口呼吸都极长极深。
他定了定神，只觉得精神振奋，忍不住笑起来，问：
“这个次数有什么说法吗？”
禹盼山解释：
“第一次尝试呼吸法，坚持得越久，为身体打下的根基就越牢固，以后的上限就更高。”
他嗓音沉稳，此刻听在陈舟耳中，却听出了之前听不出来的细节。
禹盼山说话的语调非常稳定，无论语气如何，整句话语调的起伏好像被控制在一个极为微小的幅度，显出惊人的控制能力。
显然也是呼吸法的效用........陈舟心中念头闪烁，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师兄第一次坚持了多久？”
禹盼山面无表情，这次却没回答。
邵虞灵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手指纤长如葱，抬起轻轻点了点陈舟额头，语气微妙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这种优待吗？
还是师父手把手地带，我们第一次都是自己入门的。”
说完，她斜眼瞟了一眼白静川，不满之意毫不掩饰。
白静川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
“我带他，是因为他适合走我的路。”
陈舟问：
“什么样的路？”
“一条很难很难的路，非意志不坚者不可行。
如果你能一直走下去的话.......”
白静川望着远方层云高叠，灿烂骄阳悬空，眼神忽地悠远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收回来，低低一声叹息：
“或许有一天，能看见战略级的尽头。”
陈舟心脏忽地跳了一下。
战略级的尽头？！
“刚刚的感觉记住了吗？”
白静川眼神温和，直接略过刚刚话题。
陈舟认真点头：
“记住了。”
淬体丹果有效改善了肌体与脑力，精神力上感知不明显，但记忆力确实是大大增强。
“展示给我看看。”
陈舟抬手按住胸口，尝试辅助。
毕竟呼吸时胸腹部的扩张收缩也需要肌肉维持，刚刚的一次尝试已经耗空力气。
只尝试了三次呼吸，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反人类了，这种呼吸方式.......陈舟咳得胸腹肌肉抽痛，肺部痉挛，只能停下。
“还真是记住了。”
白静川看出他真的是掌握了，笑容中却有一丝无奈。
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学时，用了整整一天才入门，被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自己这个弟子，除了意志极为惊人之外，好像体质也有些特殊。
至少就适应能力来说，称得上天赋罕见。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到此为止。”
白静川准备离开，只是叮嘱了一句：
“练习量你自己来定，直到你有一天可以毫不费力地保持这种状态进行修炼甚至战斗的时候。
才算是彻底掌握了这门呼吸术。”
陈舟平复神色，认真点头：
“好。”
“另外，这把弓不打算还给我吗？”
白静川眼神含笑，指了指陈舟手中一直抓着不放的东西。
“啊，当然不是。”
陈舟低头看了眼，随即抬起手，恋恋不舍地准备将这张大弓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