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准备肾上腺素，除颤器，冰帽！”
“3号抢救室空不空？！”
医生嗓门很大，语气急促。
陈舟跟着人流让到一边，投去一眼。
急救推车上是个极为壮硕的青年，大腿肌肉鼓鼓。
但满脸是血，颅顶甚至瘪了一块下去，像是被什么重击过，脸面肿胀得很厉害，看着触目惊心。
有人吸着凉气，小声问道：
“这是怎么搞的，跟人打架了？”
旁边有知道内情的人悻悻回答：
“不是。
听说是个挺厉害的拳击手，结果被之前跑出动物园那只大猩猩袭击了，脑袋都差点被打烂了。”
“大猩猩？”
发问的人一愣，半信半不信地嘀咕起来：
“不可能吧.....”
陈舟掀了掀眉毛。
他忽然想起了今早出门时看到的那则新闻。
【昨晚，一头成年雄性银背大猩猩在动物园区翻修期间逃出，目前已潜入蓉城市区......】
思索间，
一行人已经拨开人群，从通道那边冲过来，正从陈舟身侧行过。
血腥味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拳击手好像听到了这话，突然睁开肿胀的眼睛，挣扎起来。
他手用力箍着床沿，嘴唇颤抖地重复着：
“不，不是....”
鲜血从拳击手嘴中溢出，嗓音嘶哑，神色惊恐。
话还没说完，就被护士一溜小跑推进了抢救室。
许多道目光跟着急救推车而去，都透露出些许不安，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叮嘱家人最近不要出门，一定注意看新闻。
陈舟停了停，继续迈步往下走。
却在这时看见刘晓兰端着一个保温杯，顺着楼梯匆匆上来。
“妈。”
“小舟，你要回去了？”
“嗯，爸想一个人静静。”
“好，那你就快回去学习吧，今天耽误你不少时间。”
陈舟深吸了口气，摇头：
“没这回事，以后这些该叫我就叫我。”
刘晓兰露出一抹笑容：
“上进是好事，但心里压力别大。
爸妈对你没要求，只要你活得健康快乐就行。”
她捋了捋额前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对先前护士来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笑着催促：
“行，那你就赶紧回去吧，我先去给你爸接个热水？”
“好。”
陈舟点头。
热水间在三楼，他看着刘晓兰步伐匆匆地走过去，忽地心里一动，喊道：
“妈，水杯给我，我来接吧。”
“哦，好。”
刘晓兰愣了愣，转身将水杯递过来。
一分钟后。
陈舟独自站在这一层最里头的开水间，确认周围无人后，从兜里掏出一枚巴掌大小，蒙着光晕的果子。
他盯着看来看去，却开始犹豫。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担心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给瘫痪虚弱的病人吃。
【淬体丹果：一定程度上改变服用者体质.....】
“总归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先试一点看看效果吧。”
陈舟将一小点果皮捏下来，小心地放进水中，很快融化为无形。
他使劲摇了会儿保温杯，然后回去把水杯交给了老妈刘晓兰。
就在这时，楼梯间响起响亮的哒哒声。
陈舟目光往下一探。
一个油光满脸戴着墨镜的中年肥仔，踏着锃亮的皮鞋，带着两个壮汉跟班嬉皮笑脸地迎上来。
他冲着刘晓兰亲热地张开双手，大咧咧地喊道：
“哇，嫂子！又见面了，我是专程过来看陈哥的，最近情况还好吧？”
母亲刘晓兰的脸色一下变了，表情厌恶憎恨中夹杂着一丝害怕，怒骂道：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来干什么？”
胖子还是笑嘻嘻的，也不生气，摘下墨镜，油头滑脸地凑上来：
“不要骂得这么难听撒嫂子，我也是好心看看你们，给你送点礼物的。”
他说着话，示意手下跟班提过来一箱水果。
陈舟站在一边，轻轻眯了眯眼。
好巧。
这胖子正是刚刚开超跑的被治安官拦下罚款的那一个。
刘志强察觉到目光来源，也瞥了陈舟一眼，见其学生打扮，只是觉得略微有点眼熟。
想了想没认出来，也懒得在意。
他之前在市区飙车被追上的时候，听见车玻璃旁边有人说话，偏头看去一眼，但惊惧之下根本没记住人长什么样。
现在都还怀疑是幻觉或者撞鬼了。
刘晓兰更加愤怒，一脚将水果箱踢翻，一堆零碎稀里哗啦地顺着楼梯滚下去：
“滚！你给我滚！
猫哭耗子就慈悲，我不要你的东西！”
顿时有不少人起身，看热闹一样瞧向这边，有好心地开始偷偷通知医院。
苏志强还是在笑，但那笑已经冷了下来，扯动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
“嫂子，大家都是体面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再骂得这么难听.....”
“难听又怎么样？”
刘晓兰显然气到了极点，浑身颤抖，抬手指着苏志强鼻子：
“你以前做的烂事害惨了老陈不算，现在还落井下石。
老陈原来把你当亲弟弟看，对你那么好，手把手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