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羊果然杂食，啃起小斑鸠来咔吱咔吱一口一个，还要老板再加菜。

    贺灵川稀里胡噜干掉一罐，人家已经喝完了三碗。他抬手又要了另一种口味的罐罐汤，这回是就着烫面小糖饼吃。

    甜配咸，味道十分有趣。

    更妙的是这棚子就在方才他进过的药铺对面。

    吃第二个小糖饼时，他就看到药铺大掌柜出来了，匆匆往外走。

    贺灵川笑了，抬起胳膊做了个手势。

    路人见了也只以为他跟谁打招呼，其实树上有只乌鸦振翅，扑噜噜跟上那位大掌柜。

    现成的眼线，不用白不用。

    芝田乡到处都是乌鸦，也没人会特意留意它的举动。

    贺灵川这才问摊子老板:

    贺灵川哦了一声:

    饭后，他到友田镇的药市去走走。

    难得遇到一个药材批发地，他不得趁机补充库存？只是伶光不在，贺灵川自己的品控就把握得不好。

    这样走走逛逛买买，很快就到了掌灯时分。

    贺灵川回客栈待了一个多时辰，焦玉才趁着月色返回。

    它顿了一下，

    是啊，妖怪不来求医，谁知道它们受过伤？

    贺灵川摇头:

    他转述药堂之行，焦玉听了即道:

    「怀璧

    其罪。」贺灵川道，

    他已经打听过，那三家都是做药材生意的。

    而石络在本地鲜有人知，这几家大户或许都未涉猎。

    他说到这里又皱起眉头:

    焦玉问他，

    贺灵川对它道，

    天很黑了。

    贺灵川肯定道，

    焦玉是个行动派，果然不到两刻钟时间就把李大户找了过来。

    李大户从睡梦中被挖起来，虽然穿戴整齐，但眼角挂屎，呵欠连天。他今年五十七了，尽管平时小心保养，精力也远不如年轻人。

    太子特使竟然连夜喊他上门，他心里就一直打鼓。始终旁敲侧击问焦玉，还有没有别人同去？

    能把买卖做到这么大，哪个人手底下是真正干净的？

    如果陈年旧事都被扒拉出来，那.....

    他正觉忐忑，贺灵川皮笑肉不笑地拿出一张字条，当面展开来给他看:

    ......

    次日，寅时末。

    白石县令刚梦到自己升了官，办烧尾宴受众人捧贺，就被家中老仆无情唤醒:

    白石县令揉着眼，望见窗外天还没亮，不由得气恼，

    信使？县令坐在床上懵了半天，一点一点回神，才想起灵虚城的信使失踪案。

    他打心眼儿里就不认为，芝田乡和这桩案子能扯上什么关系，这两天就没多想。怎么这两个大户心急火燎跑来找他？

    两刻钟后，李、王两位乡贤都喝完一盏茶水了，白石县令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