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卫兵骑马在周围飞奔一圈,抓着一个五旬汉子回来禀报:
“此人躲在桥边,鬼鬼祟祟。”
这人大叫:“冤枉啊,我是在幽湖别苑看场子的!这里有动静,我才过来看两眼!”
幽湖别苑离这里很近,虽然处在停工状态,工地也还堆积大量材料,不派人看守就会被偷走。
这个看场子的,从住处走到这个大门口也就几十步路而已。
袁铉冷笑一声,转而对青阳道:“宫主,安全起见,请退回小筑!”
爆炸过后的树林,呈现诡异的安静。谁也不敢吱声,只有不远处的卫兵抬走尸体,走路沙沙作响。
这场突如期来的袭击,是打击报复,还是警报威吓?
又或者两者都有?
“退回去作甚?”青阳走到乌特使身边,见他的伤处已被包扎固定妥当,遂道,“乌特使随我进宫吧,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刚刚遇袭,乌特使还在头晕脑胀状态,茫然看了青阳几眼,应了声“好”。
青阳冲他笑了笑,转头对袁铉道:“换辆马车,进宫。”
于是青卫就从幽湖小筑再提一架马车,乌特使和青阳再次登车,直奔天水城!
幽湖距离涌泉山庄不远,那一声响亮的爆炸,涌泉山庄也听见了。
庄里的人都停下手头活计,向东北行注目礼。
贺灵川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赵颂立刻指派三名手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爆炸是从天水东郊方向传来的。
话说这山庄周边最近是真不太平,前几天,西边的桃溪刚刚发生连环爆炸,今天怎么又轮到东郊了?
况且爆炸那地方非同一般哪。
“这爆炸莫非在你们工地里头?”赵颂转首,“贺岛主推测,那里发生什么事情?”
贺灵川面对爆炸的方向出神好半晌,才徐徐道:“只怕我们有大麻烦了。”
赵颂心里咯噔一下:“贺岛主何出此言?”
贺灵川却不再多言,只道:“等你手下的消息吧。”
两刻多钟后,赵颂派出去的三名宫卫返回,急急禀报:
“青阳监国的马车,在天水东扩工程的正大门口被炸毁,基本四分五裂,构件落了一地。附近还横着几具马尸。车上有血迹、有破布。”
青阳的马车比较特别,而且经常进出幽湖,他们都能认得。
赵颂大惊。
贺灵川目光一凝:“天水东扩工程正大门口?”
“是的,地上炸出一个七尺深、一丈多宽的大坑!”
“威力不小。”贺灵川眉头紧皱,“那条路不仅轧得实在,还铺设大块青石为砖。能炸出这么大坑,还把监国的马车炸毁,炸药的用量很大啊。”
天水东扩工程的主路,是他亲自督工,施工质量当然没话说!
赵颂忍不住问:“监国大人怎么样了?”
“好像没有大碍,我们找到附近的目击者,他们说,青阳监国自己走出马车,好像没有受伤。但车里好像有人被抬出来了。”
“车里还有人?谁?”
宫卫们连道还不清楚。
“青阳监国修为深厚,性命应该无虞,其它可不好说。”贺灵川面色凝重,“赵兄,你知道监国的马车在天水东扩工程的正大门下遇袭被炸,意味着什么?”
赵颂沉默,点了点头:
贺骁要倒霉了。
贺灵川深深一叹:“无论监国有没有受伤,这件事,我们项目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麻烦在哪儿?
麻烦在青阳的身份。
贝迦派来的监国在都城遇袭,这件事,爻王必须要给个交代。
她的马车上还有别人,也不知道是谁。但贺灵川总觉得,能在这当口儿出事的多半不是普通人。
赵颂忍不住问:“依贺岛主之见,这次爆炸会是谁的手笔?”
贺灵川摇摇头,很干脆:“不知道。”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
他苦笑一声,指着剩下的两坛好酒:“赵大人,我们喝光它,晚点就会有宫使来宣我们进宫了。”
“啊?”贺骁这是要破罐破摔吗?
“来来,赵大人陪我再喝几杯!”赵颂今天借喝酒为名进来打探,贺灵川怎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颂已经喝得肚子滚圆,但看他愁容惨淡又一力邀约,只得应下。
这几天的天水城真是山雨欲来,连他这个听话办差的都感觉到了,唉!
也不知道青阳监国进宫以后,要怎么说天水项目和贺骁的坏话。看贺骁现在的表现,他晚间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