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得了答复之中心中也有块大石头落地,如此便也能回去复命了。
待到应渊走后,流云观中便只余下了墨渊、乘黄以及弦乐,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烂醉如泥的红鱼,到如今都还没有酒醒。
散场过后,流云观也平静了下来。
陈长生舒了口气,他转头看向了院中的弦乐,说道:“劳烦弦乐姑娘随我来趟后院。”
弦乐顿了一下,随即跟着陈先生前去。
墨渊看着这一幕,他摸着下巴,蹭了蹭乘黄,说道:“你说,陈先生会不会救她?”
乘黄想了想,说道:“兴许会吧。”
墨渊笑了一下,说道:“不妨打个赌?”
乘黄一愣,摇头道:“不赌。”
“你怎么这么木头呢?”墨渊骇了一声。
乘黄看着他,说道:“是不跟你赌。”
墨渊听后气愤道:“什么话,什么话,大哥难不成还能坑小弟吗?”
乘黄没有说话,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墨渊白了他一眼,说道:“亏我对你这么好,原来是这样想我的。”
乘黄听后说道:“那……赌吧。”
“这才对嘛。”
墨渊笑了一下,说道:“咱们就赌四百年功德。”
乘黄摇了摇头,说道:“五十年吧,那四百年是你送我的,是情分,不可以拿来赌的。”
墨渊听着他这一番话,忽的就笑不出来了。
他咂了咂嘴,问道:“那我问你,如果我想要回那四百年功德,你还我吗?”
乘黄不解道:“你缺功德吗?”
“我是说如果。”
“这样吗……”
乘黄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要的话,多的五十年我也能一并给你。”
墨渊沉默了片刻,忽的开口道:“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小弟。”
“我笨吗?”
乘黄有些不明白,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墨渊摆了摆手,也没解释什么。
乘黄眨眼问道:“那还赌吗?”
“赌。”
墨渊说道:“赌四百五十年,不过我压先生会救她。”
乘黄张了张口,说道:“可是……”
“你就压不救她,如何?”墨渊说道。
乘黄吧唧了一下嘴,点头道:“那…那好吧。”
墨渊的目光看向了那堂中通往后院的长廊。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当真奇怪。
见不得聪明的,更见不得这样蠢的。
…
日落西山。
一层余晖落入流云观中。
弦乐从流云观后院走了出来。
先生听她说完了这些年的经历,又问起了那把刀,后来又问了她的打算,只是故友相见的叙旧一般。
她回望了一眼那后院,随即便迈步离开了道观,此一去,便是几步苍凉。
陈先生走了出来,见她下山过后,他也长舒了一口气。
墨渊问道:“先生打算救她吗?”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她自己有打算。”
墨渊听后点了点头,他看着那山下远去的弦乐,他本以为她来这里是为了求陈先生搭救的。
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仔细想想,似乎能与陈先生相识的人都不一般,纵是凡人,也从未有差的。
乘黄微微一愣,看向墨渊。
只见墨渊笑道:“我输你四百五十年功德。”
乘黄觉得奇怪,他不明白为何墨渊会输,这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