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没有把林涧赶走, 甚至主动搂着她睡,陷入高中的美梦。
那天她带林涧逃离了她的“家”,她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那天醒来时, 发现林涧侧着身子, 窝在她怀里熟睡, 那种悸动温暖的感觉, 让她脸红心跳,不敢动, 也不想吵醒她。
就一直垂眸看着, 在数林涧长而翘的睫毛, 察觉到林涧要醒了,才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其实昨晚林涧亲她脸颊的时候她也在装睡。
她不知道林涧为什么亲她, 是不是也喜欢她。
林涧又撑起了身子, 没了动静, 鹿眠有些难以启齿的期待......
半响, 象中的吻终究是没有落下,林涧下了床,走到阳台,给家里的人打了个电话。
通话的大致内容就是跟家里人解释她昨晚的去向, 然后不停道歉。
鹿眠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那头人说话的语气很有点凶。
一月一日还没过,现在还是林涧的生日,鹿眠不明白林涧的家人为什么会这么不通情达理, 要在生日的时候跟她吵架。
鹿眠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身为家人, 应该要无条件的满足、包容寿星才对。
也可能林涧的家长是那种比较严厉的类型。
打完电话, 鹿眠感觉到林涧走回了床边, 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抵不住好奇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眼看,入眼就是雪白光洁的背。
鹿眠看呆了眼,呼吸滞住,被林涧察觉到了,林涧脸色瞬间爆红,抓起自己枕过的枕头想也想没想的就捂住鹿眠的脸,鹿眠发出了几声挣扎的声音,林涧的力量马上就弱了下去,怕伤到鹿眠一样把枕头拿开,也不管自己的身体被不被看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弄疼你?”她满是愧疚的问。
鹿眠能喘口气一睁眼,就是林涧一脸关切的跪坐在自己身前,衣服都没来的套。
只有一件内衣。
鹿眠脸一红,别开脸,自己闭上了眼睛,让她快点把衣服穿好。
谁想林涧非但没动,静了一会,似妥协道:“鹿眠同学想看就看吧。”
“反正...都是女生。”
林涧怎么回事啊,明明前一秒还那么羞耻恼怒的模样,下一秒就可以妥协么?
跟林涧相处久了,鹿眠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有特权的那个人,因为从认识到现在,林涧都没有什么事是真正拒绝了她的。
因为这样特殊的对待,鹿眠心底那份心意,越来越蠢蠢欲动。
她想.......
-
这一觉鹿眠睡得很沉,仿佛身旁就是温暖的火炉,格外舒适安稳。
意识已经逐渐清醒,可这样温暖舒适的感觉居然让她产生了赖床的想发,想再眯一会,再躺一会。
但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份温暖根本不是来自什么火炉,而是源自她怀中。
她睁开眸子,一偏头,就看到了一颗乌黑的脑袋,视线往下,就瞧见林涧安稳恬静的睡颜和露出的香肩。
林涧抱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紧紧与她贴在一起,窝在她怀中,是十分亲密依赖的姿势。
她肩上,脸侧,脖颈,都有红色的暧昧印子。
鹿眠想起了昨夜荒唐。
林涧为了替猫求情故意将她灌醉,与她接吻,还不够,又将她和事情的发展都引诱到了一种失控的地步。
失控,越界,酒后乱性.......
鹿眠懊恼的闭上了眼睛,可脑袋里浮现的都是昨晚林涧主动给她求她的画面,她深吸一口气,把怀里人推开。
林涧像昨晚一样把她缠住。
“不要......”她在梦中乞求。
鹿眠没有怜惜。
林涧转醒,睁开眸子,鹿眠坐起身在穿衣服,她真不愧是模特,蝴蝶骨直角肩,洁白单薄又不失力量。
林涧缓缓撑起身子,被褥从肩膀滑落,仅有发丝遮掩,她朝鹿眠爬过去,此刻的她格外需要安全感,从身后将她缓缓抱住,用唇在她耳垂处轻轻摩挲。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发缝隙洒在这两具优美的胴体上,画进画里,绝对是一幅完美的艺术品。
“眠眠......”刚醒的声音又软又腻,还有点点哑,格外惹人心动。
“头疼么?待会我给你煮一杯醒酒茶吧?”亏她还记得昨晚自己把鹿眠灌醉的罪行。
倒是体贴。
鹿眠没留给她的温存的时间,站起身自顾自的套上衣服,回头瞥了眼跪在床上光着身子的她,“穿好衣服。”
“嗯。”林涧指着自己那件落在地板上的黑色吊带,请求鹿眠帮她拿一下,鹿眠弯下腰拾起,沾在衣服上的味道很浓郁,鹿眠蹙眉,她把衣服递给林涧。
还穿得了么?都已经一塌糊涂了。
但这不适鹿眠应该关心的问题,她走进卫生间洗漱,林涧穿上黑色吊带,非常自觉的离开了鹿眠的房间。
鹿眠在卫生间里呆了将近半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吻痕都用遮瑕遮住了。
变回了那副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跟林涧截然相反。
林涧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狼藉,出去第一件事就是为她煮了一杯醒酒茶,茶已经凉过,被她热了一遍。
见鹿眠终于肯出来,将茶端到她面前,哄声让她喝一点,模样比平时要黏糊好多。
不应该是这样的亲昵黏人,可她身上的每一处痕迹都是昨夜自己强势要留下的,如果现在还说“保持距离”这种话,就显得格外违和可笑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脱离了鹿眠所说的“保持距离”。
但,那并非她的本意。
鹿眠心里很乱,很烦,“林涧,你想怎么样?”
林涧眨了眨眼:“想让眠眠喝掉醒酒茶。”
鹿眠知道她在装傻,刻薄起来:“你觉得,睡过一晚,你就有可以要求我的权利了?”
鹿眠此刻的目光让林涧觉得她好像在看一个不择手段上她床的贱女人,有种莫名的羞辱感,睡完了也没必要温柔对待,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自己爬上她的床的,是她求着她要她*的。
如果再用这个威胁或是卖惨,恐怕会引起眠眠无限的反感吧?
她知道眠眠最讨厌被威胁,被绑架。
“我没有要求眠眠,我在求眠眠。”林涧温顺可欺,一副完完全全依着鹿眠想怎样都可以的样子。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应该是真心喜欢才可以吧?眠眠不喜欢我,只是满足了一下我放\\荡的渴求而已。”
“卑劣的是我,眠眠一点错也没有。”
也许是向她展示了这么放|荡的一面,也又怕她误会,林涧又补充:“我只对眠眠这样的,别人从来都没有过。”
“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鹿眠发出惑声:“跟我强调这些做什么?”
“想让你知道啊。”
为什么想让她知道?看说得冠冕堂皇,林涧还是居心叵测。
但其实这一点就算她不说,鹿眠也清清楚楚。
昨天晚上指尖上红色的血迹格外的冲击人心,让她更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
见鹿眠皱眉一副烦躁的模样,林涧伸手去抚摸,担心她是头疼,将醒酒茶更往前递了递,愧疚的说:“昨天不应该给眠眠灌这么多酒的。”
“喝了就不难受了,不然我会愧疚死的。”
最终还是被林涧诱哄着,喝掉了那杯醒酒茶。
明明昨晚才中过她的伎俩。
*
跟与自己做过爱的人朝夕共处,是一个格外磨损人意志的过程。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需要她负责,林涧还是又重新黏上了她,对她发起攻势,被她阻止或质问的时候,她说她控制不住。
她委屈又自责的说,她就是比从前更想要靠近、依赖她。
其实这在心理学上可以解释,有些人在有过亲密行为后,会变得格外依赖自己的伴侣,这种状况在原本就有心理疾病的病人身上会更明显严重。
这是她没办法控制的,她需要从要过自己的伴侣身上获取安全感。
鹿眠的心里很乱,因为心里乱,所以时常在林涧靠近她的时候会表现得烦躁,每当这个时候,林涧会很温顺的,耐心的去帮她解忧,向她示弱、试探,然后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