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点头,伸手按在骰盅上面暗暗催动内劲,接着把骰盅一拿,露出里面的三个骰子,正是“五五六”,大!
“你找死!”
范海身后的几个壮汉目眦欲裂,各个一撸衣袖就要上前,却被范海抬手拦了下来。
“这位朋友,赌桌之上最重规矩,这骰盅向来是买定离手,可没有赌客自己开盅的先例,更何况你还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范海面不改色地问道。
梁言微微一笑,向着阿呆使了个眼色,阿呆立刻会意,抬手一记掌刀,就把一块桌板斩得粉碎。
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只见赌桌之下一个机阔,而机阔的末端,则镶嵌了一块黑黝黝的磁石。
“据我所知,在赌场中抽千耍诈者,最轻都是废掉一只手臂,唐某代你管教下人,想必范兄不会介意吧?”梁言似笑非笑地说道。
范海嘴角一抽,他自己心里面和明镜似的,这些骰子中都嵌有铁屑,为的就是让伙计可以利用桌下的机关磁石操控点数。
他赌术精湛,刚才也听出骰盅里面的点数,正是与梁言所说一般无二,故而用眼神授意,让那个灰衣伙计用桌下机关更改结果。
岂料这个看起来如面嫩的富家公子,居然能看破里面的玄机,而更让范海忌惮的,却是那名黑衣护卫的身手。
他并非身后那群不开眼的打手,能够在京城长安街开一间偌大的赌坊,范海的眼力自然不一般,刚才阿呆只稍稍显露身手,范海就已经心中震惊,暗暗忖道:
“怕是我身后这些人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眼前这个黑衣男子。”
范海沉吟了片刻,就又笑呵呵地说道:“也罢,既然唐公子想要见我们这的主事之人,那就请跟我来吧。”
说完,此人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赌室。
梁言见此人出去,双眼微眯,忽然问道:“王掌柜,这海沙帮不是做私盐生意的吗?怎么把总堂设在赌坊之中?”
王杨笑道:“上使有所不知,这贩卖私盐乃是重罪,尤其此处还是京城,天子脚下,又岂敢明目张胆?他们把总堂设在这赌坊之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原来如此。”
梁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带着阿呆就跟了上去。
范海在前领路,众人穿过赌坊外围的赌厅,径直走入了后院的一间密室之中。那范海把密室的一盏油灯轻轻一转,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就显露了出来。
“走吧,当家的就在里面。”
范海瞥了几人一眼,当先走进了密道之中,而梁言等三人对视了一眼,也先后进入了密道。
密道十分宽敞,两侧点有油灯,四人走了盏茶功夫,就见前方一个宽阔的大厅。
大厅之中一张方桌,有十多个腰配刀剑的青衣汉子,正排列在方桌两旁。而桌前则端坐着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单手翻动着桌上的书页,似乎正在查阅什么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