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岁月,三年的时间,转眼即过。
苍岩岭经过数次的四季轮替,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荒山模样,当年陆原火烧的痕迹,也都被掩盖在了枯草落叶之下。
某一日,从遥远之处的天际,突然飞来了一名男子,落在苍岩岭上。
“师兄。”吴风走进陆原的茅屋,摸出一个木盒递了过来。
陆原脸上一喜,高兴地接了过来,随后摆摆手,示意吴风去隔壁。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封信。陆原迫不及待的撕开,一看到上面娟秀的字体,心中立时泛起一丝涟漪。
当年上学的时候,看着男女同学之间互传情书,一副爱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自己根本无法理解。
如今,没想到在这仙侠异世,终究是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良久过后,陆原心满意足的将信收好,然后取出一个香囊,轻嗅了两下。往椅子上一靠,翘着二郎腿,兀自闭目回味起来。
香囊本是墨凤舞之物,三年前,陆原拜托交给吴风的那封信,就是写给墨凤舞的。
心中除了倾诉了对其的相思之情外,也稍微告知其不能回世俗相见的原因。
不过陆原没有说自己被关押,只是声称心境出了问题,担心难以自控会伤害到他们,只等解决掉问题后,就回嘉元城去看看。
后来没多久,墨凤舞的回信就被孙二狗亲自出马,送到了吴风安排在世俗中的联络点。最后经由吴风之手取回,再转交给陆原。
而这香囊,就是跟着信一起来的。里面是墨凤舞亲自调配的数种香料,有凝神静心的奇效。除此之外,内中还有一缕自墨凤舞头上剪下的青丝,以解相思。
否则这些年,陆原也不可能静下心来,老老实实的困在这方寸之间。
在这几年里,陆原彻底沉寂下来,专心修炼大衍诀。
就在半年前,终于将大衍诀修炼到了第三层的顶峰。达到了当年林师兄的境界,只不过苦于没有后面几层的法决,只能遗憾的就此打住。
在这个时候,陆原的元神经过壮大,终于发现了所谓的心火。
那是一股戾气之火,聚集在灵台。
灵台是陆原法力汇聚之所,就如田非说的,它对陆原的侵蚀已经非常严重。只要一动用法力,心火就会随着法力的运转遍布全身,最后侵入元神,影响陆原的神魂。
至于那些所谓的三教典籍,因为陆原如今的情况太糟糕,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陆原曾尝试聚集元神之力去驱逐,但效果并不大。反而会让心火借此反攻元神,多亏了陆原如今的元神之力强盛,才没被心火彻底占据主导,避免了入魔的危机。
经过几次教训之后,陆原便不再轻易尝试,只待日后另寻他法。
毕竟元神增强后,已经能够勉强压制住心火的影响,最起码不会跟以前一样,像个火药桶般一点就着。
接下来的时间,陆原则尝试开启了分魂。让神念分出的更加细小更加多些,而无碍元神的正常。
按照“大衍决”上面所述,练成了第一层后,能分出十几个。到了第二层就能分出上百个,第三层则就像林师兄那样可分神数百个之多。
不过陆原此举却不是为了以后控制傀儡,他的目标是想借此能够一次性操控更多的金刃。
金灵藤的叶子虽然犀利,陆原最多也只能熟练地操控五六把而已。数量再多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
当然,他也能像在元武国那般,凝聚成巨剑,释放出媲美结丹的一击。
但这一击要是放出来,会抽干体内的所有法力。非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动用的。
想要提高战力,就必须尝试操纵更多的金刃。陆原估计,以金刃的威力,一次驱使二十把左右,就足够自己横行筑基期了。
而三年前才不过修炼了一层,如今自己大衍诀已到三层顶峰,神识比三年前提升了近十倍,操控二十把绰绰有余。
当然,具体的效果如何,还要等田非接触自己的封印后,亲身验证一番。
除了以上外,还有一件让陆原喜出望外的事。神识之力增加了,金色葫芦内的独立空间也变得大了许多。
而随着空间的增大,陆原惊喜的发现,里面的那些氤氲雾气被压缩的浓稠无比,竟有了液化的现象。
陆原推测,若能将它们实质化。说不定就会像金灵藤的叶子一般,稍加祭炼就能随意驱使。以其能灭杀结丹后期穹老怪神念的威力,届时绝对是一件灭杀敌人元神的利器。
毕竟别说筑基期,就是结丹修士,对元神的防护也大都不强。只有到了元婴期,才有些许自保之力。
想到这里,陆原不由得心潮澎湃。只恨田非太过霸道,对自己一封就是三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解除禁锢。
陆原相信这一日不会太远,算算时间,魔道大举入侵的时候就快到了,到时候他田非还能继续把自己继续关着?
吴风出来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进了另一间茅屋。
看着依旧伏桉呼呼大睡的田非,吴风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敬。
毕竟他能筑基成功,第一要感谢陆原,第二就是这个田非了。
虽然自收下自己后,平日里也是不管不顾的。但吴风借着他的名头,在谷内办起事来着实顺畅无比。甚至他在准备筑基时,想要寻找某些灵药之类的,也是轻而易举。
像往常一样,吴风自储物袋中取出不少酒坛,依次码放在靠墙的一侧后。对着田非躬身拜了一下,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站住。”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拜见师尊。”吴风转过身来,见田非不知何时已经坐起。
“你师兄最近如何?”
“回师尊,依旧是那个样子,虽然稳下来了,但那些书他是一本也没看。”吴风如实回答,不敢隐瞒。毕竟就在眼皮子底下,田非应该一清二楚。
“师尊,师兄这样下去怕是依旧心魔难除,您不干预一下么?”吴风壮起胆子问道,田非这些年总是向自己屡屡问起陆原的情况,却又没什么动作。
“关的住人,管不住心。你要真是为他好,就不该对我隐瞒。”田非抱起酒坛灌了几口,冷冷道。
吴风瞬间面色一变,嘴唇微动了几下,赶忙跪倒在地,但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不想说?这几年你屡屡外出,都在替他办什么事?”
“我答应过师兄,有些事情必须保密,还请师傅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