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更).

 时间回溯到半小时前


 在处理白蛇事件时, 白慈临场退出。


 顾之桑从别墅大门往屋子里走的时候,迎面就看到白慈脸色难看步履匆匆, 还没走出门口, 他周身的气场就开始不稳。


 顾之桑眉头微挑,当时还在想这家伙不会原地变回原形吧?


 结果眼角余光一闪,她下意识向前一步挡住了正对着别墅大门的摄像镜头, 并伸手一捞, 把‘砰’地变成了一团毛刺肉球的小精怪抓到了手里。


 顾之桑:……


 挺扎手的。


 她顺势把晕头转向的刺猬塞进了兜里,就这么慢条斯理进了别墅、参加比赛。


 期间她一直能感觉到自己微鼓的口袋在轻颤,里头装着的成了精的刺猬不住地抖啊抖,胆小到令她语塞。


 从见到白慈的第一眼,顾之桑就知道他不是人。


 是只成了精的刺猬混进了人堆。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出马仙,因为他自己就是东部地区所谓的修行有成的‘仙家’。


 按理说野外的刺猬是少数不惧毒蛇的小型动物, 因为遇到危险时它们会缩成一团, 变成一团坚硬的刺球,让蛇无从下嘴;


 有时候还能反杀比自己体积大的蛇类。


 但因天性使然, 一般刺猬都喜静,远离人群,很少出现在城市高楼附近。


 就算修出道行、被堂口的出马仙请走做‘仙家’, 白仙——也就是刺猬仙也是五大动物仙家中最佛系的, 能力也并没有那么强。


 它们多擅长治病、招财, 很少报复人类也不争斗。


 更何况白慈还是只胆小刺猬。


 装人类的时候他社恐,是刺猬的时候他怕蛇,看一眼就能吓呆过去的那种。


 当他看到小马身边跟着的那条白蛇灵体时, 直接吓出了原型。


 要不是顾之桑及时帮他打了圆场, 他可能就要在几百万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变成刺猬, 到时候妖管局的人一定会来抓他的。


 白慈又后怕又觉得羞愤社死。


 巴掌大的刺猬慢吞吞钻出来后, 尖尖鼻尖耸了耸,而后伸出一对粉色的肉爪并在一起,冲顾之桑的方向拜了拜,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原型时的刺猬仙和人形的声音有细微的差别。


 顾之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脑海中的系统:“这刺猬也太可爱了吧?!”


 她唯一好奇的是:“你一个刺猬‘仙’不在深山修行,为何要入世参加这种综艺节目?”


 刺猬仙黑豆眼眨了眨,“道友不知道吗,这档节目可以增加信众,于修行者大有益处。这一季之所以有这么多玄门中人,就是因为各大世家也陆续发现了这件事。”


 前两季的节目虽然没多少真材实料的玄师,但因为节目剪辑和事件剧本写得都不错,一些选手仍然收获了不少粉丝。


 如果说娱乐圈中的流量明星是靠着粉丝赚钱、吸流量,那玄门中人有信众后,就会收获‘念力’。


 和‘香火’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效果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对修行大有益处。


 只不过白慈只是想来吃点‘念力’,而像荀以顷、奚海红这样的大门派大世家的后辈,是冲着冠军来的;


 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顾之桑来。


 刺猬仙又朝顾之桑拜拜爪子,而后四肢动得飞快、从半掩的休息室门跑了出去。


 约莫五分钟后,负责白慈的工作人员才看到他从另一边的小路出现,忙迎上去,“白慈哥你没事吧?”


 “没有……”


 “那就好,您以后去哪儿提前和我说一声,不然我们都没法联系您。对了,按照原本的台本您应该现在去参加第二场求助,现在有其他选手替您先上了,您等一下接下一个。”


 白慈还沉浸在社死的羞愤中,耳根通红闷声道:“好。”


 ——


 直播拍摄地,当徐富说出这是一对情侣后,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便纷纷调侃起来。


 主持人大刘强忍着笑意道:


 “很抱歉9号选手,我们这一场的求助者是一对姐弟,并非情侣。”


 徐富笑容僵了,被客客气气请离了场地。


 大刘:“下一位选手是我们的2号选手:白慈。”


 由于这一期的集体赛是灵异事件解惑专场,节目组是在成百上千份投稿中筛选出的、最为真实且有看头的几位,他们所在地在五湖四海,节目组不可能去到他们身边,只能把人请到节目拍摄地。


 所以这里并不是小溪小成姐弟俩的家。


 不少杠精和不喜欢白慈的观众开始唱衰。


 


 


 然而白慈刚一站定,便抿唇看向小成的方向道:“你生病了。”


 “现在你的身上还有病根,但是在此之前你病得非常严重,高热、炎症……严重到你陷入昏迷之中,并且身体开始脱水。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些残存的医咒,应该是你自己找人去看了病。”


 姐弟俩面露惊色,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面前这个年轻人把弟弟小成前不久的病状描述得丝毫不差。


 小溪道:“我弟弟在大约两周之前落水了,救上来之后就像这位大师说的,觉得浑身发冷,回家后我赶紧让他洗了热水澡还给他煮了姜汤,但是当天晚上他还是发高烧了。”


 “当时小成整个人的意识都不是很清晰,我喊他根本都没反应,只是躺在床上不停咳,身上烫得像被火烤了,就这样他还是不停地出汗,汗水把头发和被单都打湿透了!”


 她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害怕了,生怕弟弟烧成了肺炎出什么好歹。


 偏偏当时也挺晚了,他们姐弟俩在老家大山里,进出都只有几辆固定时间段的巴士在盘山公路跑,就算要把人带到县医院里救治,也得折腾一两个小时。


 小溪:“然后我们隔壁的大娘说,村子里有个特别灵的婆婆,平时村儿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灾的去找她准能好,可以让她来给小成看看。我就把那位婆婆请到了家里。”


 “她一看到我弟,就说他这是撞邪了,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白慈闻言点头道:“确实,他身上有阴灵的气味,这病也不是无缘无故得的。”


 小溪继续道:“然后那个婆婆就烧了一些符纸,把纸灰撒在小成的身上说是驱邪,又烧了一碗药汤给小成灌下去,没过多久他身上就没有那么烫了。”


 “大师,您说我弟弟他落下病根了?!”


 这一点姐弟俩一直都有怀疑。


 那晚男生请了神婆、吃了药果然就退烧消炎了,但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好了,总是觉得喉咙有些痒,不自觉就要轻轻咳两下。


 他们去医院查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医生说可能是之前受寒严重,现在还有点感冒。


 白慈点头道:“这个病根也不是病理性的,你坠河后呛入不少水吧,那些东西就是那个时候进入你身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