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也禁不住笑:“Ron身价过亿,照样得自己修车。”
江尧把左后轮轮子拆了,发现了问题,又重新把轮子装了回去,转身跳上车。
李堡见状有点蒙,“哥,不是,这就修好了啊?”好像他刚刚什么也没修吧。
江尧:“连杆断了。”
李堡:“艹!那怎么办?”
这可是断轴!
江尧已经转响了车子,面无表情地说:“继续开。”
李堡太阳穴的神经,狠狠跳了几下。
疯了吧?
连杆断了还怎么开?!
解说也惊呆了,但更多的是兴奋:“哦天!Ron这都不退赛!WRC是勇敢者的游戏!”
蓝旗亚又重新飙到了160码!
前面又是一个急弯!
李堡的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凝固了……
啊他现在吃两瓶速效救心丸都不够!
“哥!要不要咱降点速?啊啊!”
江尧是降了点速,但是后面两个轮子不往同一边跑,车头擦过一旁的石山,“刺啦”一声——
眼看着要翻车,江尧一把方向又给救了回来。
蓝旗亚的大灯碎了一地,前保险杠也撞得松动了。
江尧看了眼头顶的镜头:“抱歉啊,叶工,我也不想这么开!”
李堡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惊魂未定,前面又遇上一个下坡。
他一把抓住头顶的把手:“哥!我们能不能退赛啊?”
江尧没理他,油门到底,又一个飞坡出去。
李堡几欲抹泪:“救命!叶工,能发点惊吓补助吗?啊——”
江尧:“路书!”
李堡:“左3接长下坡100啊!右4上坡50米,注意,啊啊啊不飞——”
蓝旗亚摇摇晃晃,跟坐船似的,一路磕磕绊绊,满车的零件叮当作响。
解说员站起来,抱着脑袋,念了无数遍“amazing”,脸都喊红了。
叶柔的心也在怦怦直跳——
蓝旗亚前轮稳稳落地,沙砾和尘土飞扬出去,引擎声顷刻间响到了极致——
叶柔隔着屏幕,血液都在沸腾,蓝旗亚终于进维修站了。
叶柔给他打了电话:“要紧吗?”
江尧咬着烟,“老婆,估计今晚回去得跪榴莲了,蓝旗亚快面目全非了。”
叶柔又问:“人要紧吗?”
江尧舔了下牙尖笑:“人没什么大事,就是……”
“就是什么?”
“手有点疼,要不一会儿你给吹吹?”
叶柔:“好。”
江尧看了下时间,在电话里朝她吹了个口哨:“柔柔,现在可以去换裙子去终点了。”
“风暴”的维修车组还是很牛的,短短二十分钟就让蓝旗亚重新回到了赛道上。
ss14赛段,耽误了些时间,江尧的排名掉到了第三名。
剩下的3个赛段,蓝旗亚连过弯都没有怎么降速,在最后一个赛段,终于实现了反超。
蓝旗亚到达终点的一刻,无数粉丝沸腾了。
属于Ron的时代,又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
江尧从车里出来,摘掉了头盔,夕阳落在他潮湿利落的短发上,深邃的眼睛,英俊的脸庞,每一帧都是好看的。
叶柔站在那领奖台下,仰着脸看他。
江尧也在人群里看到了她,两人相视一笑。
颁奖完毕后,有记者把话筒递到了江尧唇边,用英语问他重回赛道有什么体验。
江尧稍微整理了衣领,抱着头盔,看向台下的叶柔。
平常回答赛后采访,要面对全世界的车迷,他都是用英文回答,独独今天说了中文——
“能重回赛道,真是件美妙的事情。我曾经两次永远地放弃了赛车,可是,有个人,她一直对我说……‘往前走吧江尧,会看到光的’,从十九岁到现在……小玫瑰,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叶柔现在那领奖台下,泪流满面。
十九岁时,她何尝不是把他也当做了光。
他们是两个走夜路的人,各自用手里的灯为对方照亮了前路。
那记者不太懂中文,想让江尧再说一遍,他换了别的回答。
从台上下来,江尧把手伸给她,表情懒散,眉眼透着股坏劲儿:“喏,叶工,你说的,要给我吹吹。
叶柔抹掉眼泪:“哪只手?
江尧把右手抬起来晃了晃:“这只手腕。
叶柔低头凑过来,轻轻吹了吹。
江尧等她吹完了,又低头指了指脸颊:“叶工,这里也痛。
叶柔知道他耍无赖,还是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几下。
“还有这里。
这次他指的是自己的嘴,
一旁的李堡被虐得看不下去了,“哥,你开车又没伤到牙齿!
江尧:“别听他说,我没伤到牙齿,但是伤到舌头了。
叶柔捶他。
太不要脸了。
江尧握住她的拳头,拉着她转了一圈:“穿裙子真好看。
叶柔:“转得我头晕。
江尧把她勾到怀里,“叶柔,哥哥的老婆本回来了,给娶吗?
叶柔:“你这求婚也太不浪漫了。
“行,哥给你整浪漫,使~劲~浪~ 说话间,他直接把她把抱了起来。
人群“哇 地一下尖叫起来。
女孩的裙子被风吹着晃动,她脚踝上的玫瑰图案暴露在了空气中。
与此同时,终于有人把江尧的那段中文翻译出来了。
他的玫瑰不在他的头盔上,不在他的赛车上,而在他的怀抱中。
他无数次亲吻的,也不仅仅是个图案,而是来自他心底的、最热切最纯真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