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玉清抬手一挥,“诸位不必拘束,只当家常。”
没有了捣乱的,院内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只有肖紫衿的心像是在雪地里滚了又滚,寒意彻骨。
茶会持续到傍晚方才散去,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当然,依旧除了肖紫衿。
肖紫衿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乔婉娩已经静候多时。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往常一般。
肖紫衿的表情一松,上前想要握住乔婉娩的手。
乔婉娩微微侧身,闪躲过去。
“我有话想同你说,坐吧。”
乔婉娩静静的直视着肖紫衿的眼眸,眼神犀利,直指他的心底。
肖紫衿心虚的别过眼,问,“阿娩,你怎么了?”
“事情我都听石水说了,”乔婉娩失望的摇了摇头,“青石棋盘是你安排的吧?”
“这是什么话?”
“你不必急着否认,青石棋盘是我亲自差人入库的,若说谁最有可能将它翻出来,并放回原处,除了你,别无他人。”
“我只是心血来潮,更何况棋盘里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原本的青石棋盘早已被换掉,里边的东西也已被焚毁。”
乔婉娩苦笑一声,“若是真让何璋找到什么,相夷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不是恰恰说明流言是真的吗?”肖紫衿兴奋的咧着嘴,“阿娩,你看,李相夷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狠毒的人。”
“直到现在你还在抹黑他。”乔婉娩愈加失望,“流言传播之初,我便派人去查了流言的出处。
紫衿,最早是由你传出,后来万圣道添了一把火,你还不承认吗?”
肖紫衿脸上的笑意尽数隐去,“是我又如何!天下之大,恨李相夷的人多了去了。
我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在小范围内传播了一些,谁知他们会越传越离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不知错,”乔婉娩眸底闪着泪光,“我一直说,我与相夷之间只剩旧友之情,你偏偏不信。
我一直在等,等你放下过去的一切便答应你的求亲,可你却越陷越深,最终反噬自身。
你离开慕娩山庄吧,你我暂时先不要见面了。”
说罢,乔婉娩利落的起身离去。
徒留肖紫衿心中恨恨,“李相夷,都是你!”
告示内容传到李莲花一行人耳中的时候,他们正在客栈内吃饭。
方多病不由得啧啧,“若是空口白牙,就算大家勉强相信告示内容,还是会心存疑虑。
将这些污蔑师父的人钓出来,取得他们的供词,再将内情公布于天下,才最可信。
玉清姑娘可真是思虑周全,是吧,李莲花?”
李莲花斜着眼睛看他,这小子最近是怎么回事?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他笑着说,“她行事一贯周全,若是当年的李相夷同她一般,就不会……”
说到这,他顿住了。
“不会什么?”方多病眨巴着眼睛问。
“没什么。”
李莲花垂下眼眸。
恐怕不会落入陷阱,落得那般境地。
年少不知人间事,如今浊酒话轻狂。
那时的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