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碧凰倚在窗边,注视着黑幕上挂着的上弦月,抿唇笑了,宛如今夜淡雅的月光。
从今往后,她再不用再担惊受怕,只要能瞒过方少侠和李神医。
若是瞒不过去了,便由她将一切担下来。
姐妹们都该好好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
次日,巳时。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碧凰打开门,表情微怔。
门外,一个书生装扮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她。
碧凰捏紧门沿,看起来有些戒备。
“李先生怎会来女眷的居所?”
此人正是客人之一的‘一字诗’李一辅。
李一辅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没什么,就是想问碧凰姑娘一件事,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解答?”
察觉到气氛不对,碧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李先生请问。”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屋舍简陋,就不请先生进去了,先生请在这里说吧。”
李一辅没做无谓的坚持,“不知碧凰姑娘搬空玉楼春宝库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块冰片样式的宝贝?”
女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着一根银簪。
“李先生在说什么,请恕碧凰听不懂。”
“听不懂?”李一辅笑得是一如既往的阴森,“需要我明说吗?玉楼春是谁杀的?东方皓又是谁杀的?
将事情嫁祸给辛绝,你可真是好算计。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你很不错。
将冰片交给我,我不为难你。”
碧凰咬紧了牙关,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只是怀疑她,没有怀疑到其他人。
“李先生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主人是辛护卫杀的,这件事是方少侠和李神医查出来的。
我为主人打扫房间时也不曾见过什么冰片,你找错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一辅面色沉郁,掌心旋转,掌力积蓄。
恐慌爬上了碧凰的面庞。
不过是一瞬之间,惊恐尽数散去。
李一辅心觉不对,忽感肩上一重。
“一个字,我昨日是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对女宅的姑娘动手,你莫不是觉得我说的话都是玩笑话?”
一个字?
他是‘一字诗’!
李一辅脸颊微微抽搐,后背沁出细密的冷汗。
黏腻,冰寒,深入骨髓。
放松了手掌,掌力悄然散去,李一辅硬挤出一个笑容。
“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与碧凰姑娘说说话。翁门主,还请将剑拿开,莫要伤了无辜。”
玉清歪了歪头。
脑袋从李一辅身后探出。
“碧凰姑娘,是这样吗?”
“不是!”碧凰矢口否认,“他说我拿了玉楼春的一个冰片样式的宝贝,还想杀我。”
“冰片……”玉清轻笑一声,幽幽道,“金鸳盟的朋友,钓到你了。”
李一辅头皮一麻,依旧在竭力的负隅顽抗。
“翁门主误会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和金鸳盟能有什么关系?”
玉清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啊,忘了告诉你了,冰片不在碧凰姑娘那儿,在我这。
你要不要抢回去交给角丽谯?这可是好大一个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