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有何话要说?”
玉清收了脸上随意的笑容,“二哥想请侯爷趁着年关各府走动拜年之际,探听一些消息。”
言阙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眸中浮现丝丝冷意。
“那日我便说过,不会为誉王办事,恐怕要让苏先生失望了,”
“侯爷难道不想知道二哥让您探听的是什么消息吗?”
言阙蹙起了眉,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预感,他对那位苏先生的疑问会在今天得到解答。
“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虽如此问着,但言阙的表情依旧平淡。
玉清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从容开口,“二哥想请侯爷趁着年关走动之际,探听朝臣们对靖王的看法。”
言阙面色微变,惊讶的问,“确定不是誉王,而是靖王?”
玉清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言豫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莫非苏兄投效的并非是誉王,而是靖王殿下?”
玉清再度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言阙沉默了良久,撑着额头低笑出声,“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难怪苏哲会为他瞒下那件事。
言阙抬起头,烛光映照之下,眸中似有光芒闪烁。
“那日我说错了,有苏先生在,靖王何愁大事不成。”
“所以侯爷是答应了吗?”
言阙沉吟了起来。
玉清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言豫津看起来有些恍然,似乎依旧被这个消息冲击着。
苏兄还真是会玩,将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良久之后,言阙开口了。
“我可以帮这个忙,但我有一个条件。”
“侯爷请说。”
“待靖王将来功成,还请他不要薄待了皇后。”
玉清轻轻挥动了一下衣袖,眉眼一弯,“侯爷还是顾念着骨肉亲情的。
虽说当年的旧案皇后也有涉及,但说到底不是她导致的。
此事有主谋,就算是寻仇,也寻不到皇后头上。
靖王是守礼之人,皇后是他的嫡母,他自不会亏待了皇后。
这件事言侯爷大可放心。”
言阙长出了一口气,“既如此,这个忙我帮了。”
“我代二哥谢过侯爷。”
话已带到,玉清正想告辞。
言阙目光沉沉的看向玉清,“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玉清眉头动了动,抬手道,“侯爷请说。”
“苏先生……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言豫津瞬间回神,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言侯爷膝盖有旧疾?”
玉清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成功的让言阙怔住了。
言阙将收回放在膝盖上的右手,背到身后,微微握了握。
“小神医耳聪目明,我年纪大了,难免腰膝酸痛。”
“我可给侯爷开个方子,以减轻此症状。”
言阙眼神一动,“请神医指教。”
“侯爷可取石楠叶、牛膝、络石藤各一钱半,枸杞一钱,狗脊两钱,水煎后服下。”
‘石楠’二字被刻意加重了语气。
言阙陷入了呆滞之中。
玉清起身告辞,走出画楼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
情绪之复杂,闻之让人心生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