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你这是?”黎纲手足无措的问道。
“心神大震,他恐无法坚持,还是先让他昏一会吧。”
玉清叹了口气,长者逝,生者悲,梅长苏心中的悲戚他们是无法完全共情的。
“那现在怎么办?”
“等他醒来势必要为太皇太后守灵,先将守灵所需的一切物什准备好,他醒来后可直接用。”
黎纲点了点头,将梅长苏抱进屋内,疾步离开,安排一应事宜。
玉清也离开了主院,她该去库房将那些补药都倒腾出来。
本就身子不好,又碰上这样的大悲之事,接下的日子,不好过喽。
梅长苏一醒,黎纲便奉上了丧服。
他抚摸着丧服,呆愣愣的坐了良久,随后默默的换上丧服,跪在院门口,冲着皇宫所在的方向叩首。
太皇太后逝世,需守灵三十天日。
所有皇子都必须留于宫中,不许洗浴,不许食用荤腥,不许睡于床铺之上,每日叩灵跪经,晨昏哭祭。
因此太子和誉王也无暇相互争斗,金陵城就此沉寂了一个月。
孝礼严苛,三十日一直守于孝殿过于辛苦。
渐渐的,皇子们或多或少的都做了些小动作,只有靖王是从一而终的一丝不苟、极尽哀思。
有句话说得好,拉踩全靠同行衬托。
陪祭的高阶大臣们看在眼里,自然也记在了心里。
三十日,金陵城安静,苏宅也是同样的安静。
梅长苏一直在自己的房中为太奶奶尽着孝礼,只食白粥。
玉清将补药磨成粉,每日给吉婶一份,让她加在白粥内给梅长苏补身体。
她自己也时不时的给梅长苏塞一颗药丸,也算是让梅长苏安然无恙的度过了这三十日。
守灵期满,太皇太后出殡,送入卫陵,与其丈夫合葬。
出殡日后,守灵的大臣与皇族终于自由。
一个个急匆匆的回家,洗澡、吃饭、睡觉。
虽说梅长苏好端端的度过了三十天,但身子难免虚弱。
整整睡了一日,他才恢复了些精力。
玉清一日三剂的给他灌着药,险险的让他避过了一场因心力交瘁而导致的重病。
因着这场意外,聂锋的事也推延了三十多日。
现在也不好再拖下去。
感觉身子爽利了一些之后,梅长苏便差了飞流去给夏冬送信,约她暗中来苏宅一见。
第二日夜间,夏冬如约而至。
她来后不久,蒙挚也上门了。
倒不是蒙挚与梅长苏有约。
只不过是因着这些日子的意外,蒙挚一直很忙,直到今天他才闲下来。
一闲下来,他便趁夜来了苏宅,想看看小殊现在是否安好,却没想到在屋顶碰上了夏冬。
蒙挚很尴尬。
但蒙挚不在意。
他嘿嘿一笑,“夏冬大人,好巧,你也巡夜啊?”
巡夜?
堂堂禁军统领不在皇宫巡夜,跑到大街上巡夜?
骗鬼呢?
夏冬意味深长道,“不巧,想来我与蒙大统领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那,夏大人先请。”
夏冬毫不客气的跃进苏宅,眸中掠过一丝沉思。
看来蒙大统领与这位苏先生的关系,不像大家所以为的那样,只是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