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嗯,霓凰郡主已经走了。”
“走了好,离风波远远的。”
玉清走到梅长苏身边坐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后日便是萧公子的生辰了,虽说你为卓鼎风准备了护心丹,但那里还有一个更为脆弱的孕妇。
那日的动荡不会小,谢绮若是受了刺激,一定会非常的危险。
这是我昨天制好的保胎丸,虽说名字是保胎,但实际上保的是大人。
我出品,效果绝对有保障。”
玉清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一脸的少年傲气。
“还是三妹想得周到,后日我会将这瓶药一并送给景睿。”
“我去找吉婶了,同她学一学正胎位的手法。”
这也是她刚刚才想起来的事。
技多不压身,说不得以后的世界也能用上。
说干就干,玉清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院中。
梅长苏摩挲着手上的瓶子,神思逐渐飘远。
这件事是他没有思虑周全,若是谢绮出了什么事,他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安然面对景睿。
将瓶子收回袖中,一声叹息萦绕着榕树下的世界。
厨房内吉婶正在择菜,得知玉清的来意,她一脸骄傲的挺起胸膛。
“我那手法不说是天下无二,但我敢保证,在我手上的那些因胎位不正而难产的孕妇,全都母子平安。”
玉清十分适时的仰头崇拜的看着她。
吉婶愈加高兴,扔下手里的菜拉着玉清去了马厩。
马厩内有三匹马怀孕了,刚好吉婶可以示范给她看。
观摩了两遍之后,玉清逐渐掌握了要领。
其中最重要的是静心感受胎儿现下的位置和姿势。
这对于玉清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吉婶是老手,不会伤到马儿。
玉清不敢轻易用马儿来学习。
尽管马儿侧躺在地上,十分信任的用肚皮对着她。
这一天,玉清用装满水的水缸来复刻吉婶的动作。
第二日她又在朱砂的肚子上捏了一上午。
朱砂心大得很,像是做了一上午的马杀鸡,睡得天昏地暗。
感觉差不多了,玉清才敢小心翼翼的在怀孕的母马肚子上轻柔的揉推着。
吉婶在一旁看着,若是哪里不对,她可及时喝止,以免对马儿和小马造成伤害。
可能是因为经过了成百上千次练习,玉清没出任何岔子。
成功的结果就是晚上喜吃两大碗米饭。
将梅长苏看得以为自家三妹出了什么毛病。
吉婶却很高兴,喜笑颜开道,“年轻人就是胃口好。”
说罢,她瞥了梅长苏一眼。
“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梅长苏夹菜的动作一顿,哭笑不得。
他竟然被吉婶嫌弃了?这个家的变化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吉婶开心的后果是什么呢?
玉清吃下了第三碗米饭。
她无奈的想,自己这算是独得吉婶的宠爱吗?
这天夜里,主院的烛火久久没有熄灭。
夜半,清越的古琴音传来东院,玉清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
《清平乐》?
初始之时琴音有些急促,听之让人心情抑郁。
曲过一半,渐入佳境,音调舒缓了下来。
晴空万里宽多少,一片闲云足卷舒。
无关风月,只得自在。
梅长苏的心静了下来。
玉清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她明天一定要好好地吐槽梅二。
大半夜的,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