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又摇了摇头。
“我等观星观的只是未来会发生的一种可能性罢了,说预言,过了。”
楼函子挑了挑眉,“所以你说你不算命?”
玉清言笑自若的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壶盖,温度差不多了。
她用竹夹将壶盖拿起放到一边,随后拨弄了一些竹筒中的茶叶,茶叶入水,盖上壶盖。
茶汤清幽的香味渐浓,使人心情平静。
这时她才开口回答楼函子的问题。
“命不是算出来,而是人走出来。若是随意将命告诉他人,命还会是命吗?所以,我不算命。”
“那你习这奇门观星之术为何来?”楼函子再次发问。
玉清神色微怔,淡淡一笑。
“大抵是想为一些既定之果做些什么改变吧。”
楼函子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没再抓着这个问题询问。
他拿过两个茶杯放在面前,提起茶壶,倒满七分,放下茶壶后将其中一杯推到玉清手边。
“多谢。”玉清轻声道。
楼函子微微颔首,抬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他啧了啧舌,眼睛一亮赞叹道,“好茶。”
“观主喜欢便好。”玉清淡笑道。
“不过,我倒还是想再问一问,你今夜观星有何所得?”
玉清举起茶杯,遥遥一敬。
“无他,我只看见了观主今夜会交上一位好友。”
楼函子哈哈大笑了两声。
“有意思,有意思。”
虽说面前的小姑娘年纪小,但他不自觉的就会将对方当做同龄人来交流,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不过,和一个小少年成为朋友……
楼函子摸了摸下巴,感觉似乎还不错。
“我过几日便打算去云游了,云游之前能结交你这样一个道友,确如你所说,是缘份。”
玉清挑了挑眉,“观主欲往何处?”
“天下之大,大渝、东海、北燕都是值得一去之所。”
楼函子站起身,“在这凤凰山,每日见到的都是达官显贵,来求的都是高升之路,厌了。”
他大笑一声,往亭外走去。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玉清看着他洒脱的背影,笑了笑轻叹了一声,“这位观主也是个妙人。”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茶具,“啧”了一声。
谁请喝茶谁收拾,合理。
她用剩余的茶水扑灭炉子,将茶具整齐的摆放在托盘上,单手将托盘举在身姿懒散的往住处去了。
路过梅长苏的屋子时,她微微停滞了片刻,留下了一句“放心吧”,便回了屋子。
梅长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上的《道德经》上,但过了良久,却没有再翻动一页。
他苦笑了一声,喃喃道,“真是卑劣啊。”
其实,在他将赤焰军的事告诉三妹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小姑娘拉下了水。
她本应与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