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温若寒暗含威胁的眯了眯眼。
“先前你们可不是这么招供的,你们分明说,是翁宗主派你们潜伏在不夜天仙府外的清溪镇,以打探我岐山温氏的消息,后又给你们下达命令,刺杀我儿温旭,企图将罪名扣到金家头上。
此举只为挑起岐山温氏与兰陵金氏的争端,从而在整个修真界掀起乱局,彻底改变修真界的局势,使她的望城山一家独大。
不成想,你们的行动被温氏门客抓了个正着,使她的阴谋功亏一篑。
你们此时改口供,莫不是因看见了翁宗主,使得你们心生畏惧,从而胡言乱语?”
他哈哈大笑了一声,大手一挥,一脸正气道,“你们不必害怕,有我在,有仙门百家的宗主在,她伤不了你们,你们只管实话实说便是。”
那弟子容色未变,沉声开口,“温宗主所言差异,我们并非是胡言乱语,分明是温宗主杜撰有人潜入不夜天刺杀温旭小公子,随后施计将我等抓捕,只为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到宗主头上。
诸位宗主有所不知,温宗主将我们抓进不夜天后,便日日派人在我们耳边说宗主的不是,想要我们背叛宗主,背叛望城山,在仙门大会上指认宗主谋划刺杀温旭小公子一事,使得宗主受到诸位的讨伐。
可诸位只一想便知,如岐山温氏这样庞大的势力,单单是我们六人,如何能在不惊动温氏门人的情况下成功潜入不夜天,并行刺杀之举?”
他深吸了一口气,“宗主心肠好,就算是对待我们这些门内的小弟子,与对待长老们也是没什么差别的,我们怎么可能受到温家门客蛊惑,背叛宗主,陷宗主于不义之地?”
说罢,他刚正不阿的抬起下巴,满身的‘威武不能屈’。
温宗主所说的内容与望城山门人所言,不仅没有一处对得上,反而哪哪都是矛盾的。
一个说主使者是翁宗主,企图行栽赃嫁祸之举,改变修真界的格局。
一个说主使者是温宗主,企图用苦肉计陷害翁宗主,以铲除劲敌。
两方说得都条理分明且言之有物,都有可信之处,但说了这么多,都是他们一面之词,却没有摆出实实在在的证据,与会的各家宗主是一个都没看见。
但他们都知道,望城山那弟子所说真话偏多,温若寒所说假话偏多,甚至又可能一句真话都没有,因此众人只得面面相觑,不对岐山温氏与望城山之间的暗流汹涌发表任何意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倘若他们出言相帮其中一人,而被另一人记恨上,即便他或她暂时落魄,以他们的能力,焉知没有东山再起的一日,届时被清算,他们又能找谁说去?
虽顾虑甚多,但人之常情,玉清不觉他们哪儿做得不对,默认温若寒将仙门百家皆邀请至此,不过是为了一劳永逸罢了。
说起这一局……
有的时候利益确实非常重要,但有的时候,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无愧于心的、站起来的人更为重要。
温家是如何看待并驱使那些加入温家的散修的,那些散修心知肚明,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奴仆,只是再没了更好的选择,或者说,是他们选择加入温家而让自己没了其他的选择,敢怒不敢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