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方才所说,我便是与你试招,也是以大欺小,温某怎会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呵呵,我不过是见气氛沉闷,开个玩笑罢了,诸位何必当真。”
聂宗主甚觉无趣,松开刀柄,又喝起了酒。
蓝启仁松开眉心,点了点头,“是启仁误会温宗主,请温宗主莫要见怪。”
夕阳沉没,万物朦胧,戌时三刻,宴毕。
各世家家主及同行者陆续离去,在门生的指引下去往客院休息。
岁晚台内也是时候散了。
藏色意犹未尽的啧了啧舌,今日听见了不少隐秘且荒诞的事,真是大开眼界。
“翁宗主。”
玉清欲起身离去,耳边传来温若寒的声音,便止住了动作,又坐了回去,将目光投向侧对面的温若寒,想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翁宗主受蓝家所邀,任听学之夫子,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温某若不送上一份贺礼,未免显得太过小气。”温若寒唇角挂起一抹令人脊背发凉的浅笑,缓声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请笑纳。”
话音刚落,一个小物件被他扔上半空,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蓝启仁几人面色微变,竟是封恶乾坤袋。
封恶乾坤袋有镇压之力,可缓解怨气,镇压邪祟,世家常用此物来保存暂时无法解决的邪祟邪物,温若寒将此物扔出,可见礼非好礼。
“小心……”
蓝启仁怎容得温若寒在云深不知处伤人,高声提醒了一声,便顾不得那三千条家规,当下就欲拔剑,却见藏色面色古怪的后退至岁晚台的边沿,并无声的对他吐出两个字,‘不慌’,不觉心神疑惑,动作也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各宗主见状,也停下了动作。
此时,那封恶乾坤袋已经落至玉清身前,封口也已松开,怨气翻滚,几欲破开乾坤袋冲出来。
只见红光一闪,玉清已然拔剑出鞘,剑气纵横,眨眼间,便将封恶乾坤袋斩成两半。
其中镇压邪祟还没来得及闻一闻新鲜空气的味道,便随着乾坤袋的裂开被剑气绞成了碎屑,连尸体都没留下。
见此景象,温若寒面上的惊讶无法掩盖,这剑气好生凶猛凌厉。
“温宗主赠此大礼,执安若不回礼,岂非更显无礼?既然温宗主赠了执安一只邪祟,那执安便还温宗主一剑。温宗主,请接剑。”
玉清冷冷吐出一句,往上挥起一剑,一道剑芒陡然出现,剑势将舞动的白帘绞成碎片,剑芒破开岁晚台的屋顶,冲着温若寒疾驰而去。
观战者心觉不妙,纷纷飞身掠出岁晚台。
轰隆声接连响起,岁晚台整个塌陷,碧潭溅起一丈水帘,淹没了九曲廊道。
蓝启仁瞧着这一幕,不由得攥紧了腰间的洞箫
怪不得能制住藏色,其破坏力堪称惊人,他忽然很担心未来的云深不知处是何种光景。
看来家规又得加上一条:云深不知处内不可拆房子。
聂宗主握紧霸下,眼中闪耀着见猎心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