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也不催促,静静的往山外走着,等着她整理思绪,组织语言。
半晌后,藏色低声问,“执安,你可还记得我在信中同你提起的江枫眠与魏长泽?”
“自是记得,江枫眠出现得不多,那魏长泽倒是时常出现。”
藏色的脸颊飘上两朵红云,说道,“巴蜀之地有一家族,为眉山虞氏。虞氏有位三娘子,名虞紫鸢。
虞家三娘子少时曾同枫眠兄在同一处修行,且江家与虞家门当户对,两家长辈都有为这两人结亲的意思。长泽私下告诉我,枫眠兄的母亲曾问过枫眠兄的意思,但被他拒绝了。”
说到这,藏色顿了顿,玉清颔了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藏色面露难言之色,“我那时常常与长泽、枫眠兄一同夜猎,云梦便有谣言传出,说我与枫眠兄两情相悦,不久后莲花坞便会迎来少主夫人。”
说到这,藏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几乎未曾与枫眠兄单独相处过,每每相约夜猎,长泽必然同行。且在云梦之时,与我出双入对的分明也是长泽,便是传出谣言,传得也应是我与长泽才是。真不知是谁说出这等不知所谓的话,平白污了我与枫眠兄之间的清白。”
深受流言蜚语之扰的藏色颇为头痛。
玉清觉得,那魏长泽虽与江枫眠以兄弟相称,但始终是云梦江氏的仆从。既然是江枫眠的仆从,那便代表了江枫眠。旁人不会觉得身为抱山散人之徒的藏色散人会看上一个家仆,那么魏长泽的陪伴便自然而然的被算在了江枫眠的头上。
她摇了摇头,问,“那虞三娘子……”
提起虞紫鸢,藏色的表情就更无奈了。
“枫眠兄拒绝两家长辈结亲的意思后,我曾在云梦见过一次虞三娘子,她大抵是听信了云梦的谣言,看我的眼神冷厉极了。我如今都不敢出现在云梦,唯恐旁人说我与枫眠兄好事将近,惹得美人不快。”
藏色啧了啧舌,“虞三娘子生得妍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凌厉之美。虽年轻,却气势斐然,我还是很喜欢她的。只是中间隔着这样的误会,我不好贸贸然上前与之结交,倘若让她误会我的本意便不美了。”
玉清一贯知晓藏色是个好颜色的,遇见美人,生出与之结交的心思,她并不意外,为了美人稍作妥协,她也不意外。
她轻笑一声道,“眉山在蜀中,而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蜀北,想必没那么容易碰上。”
闻言,藏色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有松了一口气的轻快,又好似因可能无法偶遇美人而觉得可惜。
此去蜀北,一路安然。
偶尔遇上一两个邪祟拦路,藏色当仁不让,拔剑迎上,用实际行动践行着保护玉清的诺言。
邪祟不难对付,玉清就依着她,每每有邪祟来袭,便蹲在树枝上为她鼓劲。
藏色来劲极了,深觉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合格的姐姐。
除却果腹与休息,一路疾行赶路,很快便来到蜀北一座名浽山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