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指有组织的骗子集团,“麻”是单枪匹马的老骗子,“燕”是借女色行骗,“雀”则是专业的犯罪团伙。
蜂、麻、燕三门,大多只以钱财为目标,而“雀”门,则肆无忌惮,手段高超,既行骗谋财,也害命。
至于燕门“妖黑”,则是指年轻女性。
她们手段有两种:
一是利用四五岁小孩,假装迷路啼哭,遇到恻隐之心者带回家。女子便自称孩子的母亲上门打听孩子下落。领到孩子后千恩万谢,隔日被谢礼上门答谢,暗中留意可窃取之物和门路,当夜便有窃贼光临。
二是利用清秀女子,装作受公婆婆丈夫虐待而离家出走,装的楚楚可怜,赢得大户人家好感,留宿几日当仆人,熟悉后便里应外合劫掠。
有柳门老前辈,知道这种手段,又不好点破,便编撰出狐妖厉鬼通过画皮,装作女子混入家中作祟的传奇故事。
所谓画皮,正是美人外表恶鬼心。
当然,还有一种更绝的,便是仗着美貌先嫁入富豪家,随后招来大群燕门姐妹,日夜宣淫,用不了多久,富豪便一命呜呼,堂而皇之夺走家产。
沙里飞也好奇道:“‘妖黑’通常只取财物,怎么又和土匪勾结上了?”
赵城惨然道:“我与翠兰有私情,她说自己去迷晕老爷,让我们趁夜逃走,亏我们当时还感激她呢。”
“土匪入宅后,便杀了所有人,又逼问陆员外一幅古画的下落,陆老爷害怕,便带他们去了宝库,可惜那画已被那玉莲盗走,不知所踪。”
“我等后来去报官、骗钱,也是受了土匪挟持,服下毒药,又有人在旁监视,不敢妄动,目的就是引玉莲现身!”
“后来没成功,闫老九就带着我们上山,砍掉我双腿,又剥了翠兰的皮,他就是个畜生啊!”
说着,不由得嚎啕大哭。
眼见这曾经意气风发的汉子,被逼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众人也是心有戚戚然。
李衍定了定心神,看向周围,“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赵城喃喃道:“我也不清楚。”
“我被他们弄瞎眼睛,整日取乐,早已生不如死。”
“那天夜里,土匪忽然炸营,有人尖叫‘鸡冠蛇’,随后便是一阵混乱,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便已死绝。”
“我听到有个男子靠近,询问我出了什么事,便一五一十将经过讲述,他说我背叛主家,该有此报,说要我也尝尝这种滋味,随后便走了。”
“我靠着抓吃死人肉的老鼠,才苟活至今。拼一口气,就是希望有人能将古水村的真相说出!”
“动手的,有关中好几股土匪,还有齐鲁来的响马,我偷听到,他们是奉了京城一位叫‘罗爷’的命令聚集!”
说罢,悲声哈哈一笑,“师傅,徒儿让你失望了!”
嘭!
话音刚落,便拼尽力气,一头撞在石头上,脑浆迸裂,彻底咽气。
众人微微摇头,也没阻止。
此人活得犹如厉鬼,恐怕心愿一了,就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心思。
“鸡冠蛇?”
沙里飞忽然开口,“是不是咱们路上碰到的那条?”
赵驴子显然也被这离奇惨案震惊到了,摇头道:“鸡冠蛇多藏于古墓之中,我听父亲说,憋宝人中的寻幽一脉,有人传承方仙道邪术,可驱使鸡冠蛇。”
沙里飞抖了抖身子,骂道:“妈的,听得可真邪门,什么古画能引出这么多事,肯定价值不菲!”
“再好也是灾祸之源。”
王道玄摇头道:“我们走吧,此事发生许久,那人估计早已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李衍点了点头,随后又捏动阳诀,忍着满地尸臭,深深吸了口气,指向土匪寨子大厅:
“沙老叔,大厅右侧树下有好东西!”
沙里飞可是知道李衍本事,顿时眼睛一亮,卸下背上铁镐,便冲了过去。
叮!
一通乱挖后,金属碰撞声响起。
土下竟埋着一口小箱子,只有半尺来长。
沙里飞原本还有些失望,但当劈开铁锁,掀起箱子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发了…”
箱子里,全是整齐的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