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几名来自咸阳乱葬岗的恶丐。
他们听到李衍受了重伤,便趁夜前来偷袭。
这些恶丐也是临时起意,并未告知丐子头山爷,皆因李衍那日杀死的,是他们拜把子兄弟。
当然,他们也分外小心。
其中两人擅长驱使毒蛇毒虫,拎着布口袋,里面装满了乱葬岗上的黑蛇和毒蝎。
没曾想刚靠近,就被李衍发现。
几人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也被激起凶性,不管不顾扯开口袋,就要将毒蛇毒虫抛进院内。
虽然隔着墙,但李衍根据味道,还是猜出这些人想干什么,心中冷笑,立刻按住刀柄。
存神念头一起,三才镇魔钱刀穗顿时摇晃。
那日在乱葬岗,他就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破绽,因为沾染了阴煞之气,同样怕各种震煞之物。
果然,袋子里的毒虫毒蝎立刻暴动。
一名恶丐刚解开口袋,毒蛇便飞窜而出,照着鼻子就咬了一口。
另一个也不好受,硕大的毒蝎窜出,直接在他手上来了一下,布口袋跌落,剩下的毒蝎也到处乱爬。
“啊——!”
“快走!”
惨叫声响起,几名恶丐忍着疼,撒腿就跑。
在李衍示意下,沙里飞并未追出去,而是站在院中哈哈大笑,“些许宵小,还敢来找你沙爷爷的麻烦,活该!”
说罢,三人便准备返回房中。
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丐帮虽说人多,但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真正动手的,只有那些个核心成员。
而且他们还有个最大的隐患,便是丐子窝本身。
那些普通乞丐中,有不少可怜人,甚至还有被他们拐来,采生折割的少年乞丐,每日被逼迫乞讨,动辄挨打,活得生不如死。
若是核心成员死得太多,那些饱受欺凌的乞丐们,恐怕立刻会反噬。
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风雨平息前,尽可能的保全自身。
然而,还没进屋,李衍便若有所思,扭回了头。
“怎么了,又有人来?”
“没事,是有人比我想象中更急…”
…………
暗巷中,脚步声凌乱。
几名乞丐一边跌跌撞撞逃跑,一边从身上摸出黑乎乎的解毒药丸,往嘴里塞。
彼此还不断互相抱怨。
“你不是说那沙里飞只是个草包么?”
“都这么说,我又没交过手…”
“别吵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免得毒气攻心…”
然而,几人刚出巷子,两侧便忽然窜出四五名汉子,手持长棍,压低身子猛然一扫。
砰砰砰!
几声脆响伴着骨裂声,恶丐们顿时惨叫着摔倒在地,抱着腿一阵哀嚎,“爷爷,不敢了。”
“几位大爷停手,我们是丐帮的。”
“丐帮的?”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身着羊皮褂子,腰间还别着根长鞭。
看着几名乞丐,他吧唧了一下嘴,“丐帮的人,什么时候也成了周家的狗腿子?”
“说!”
还不等几名乞丐狡辩,那些黑衣人便冲了上去,照着他们的脸上,噼里啪啦一阵耳光。
乞丐们顿时被打得满脸青紫,心知遇到了狠角色,只得将乱葬岗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
羊皮褂子男人嗤笑道:“那小子装病,还以为是个胆小怕事的,结果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把他们带回去,明日给丐帮送帖子,告诉他们,若想活命,这段时间就离咸阳远点!”
“是,把头。”
几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将丐帮的人如死狗一般拖走。
黑暗中,响起羊皮褂子男人的声音:
“去,告诉张老前辈,鱼没咬钩…”
…………
这世上,永远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李衍等人喝酒吃肉时,周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大宅厢房内,烛火通明。
周白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绷带和夹板,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四周散发着刺鼻的药味。
此时,周家八大金刚都在房中。
擅长医术的王姚皱眉把玩脉,随后,微微摇头道:“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但脏腑受创,骨骼筋膜断裂,今后怕是再难习武…”
周培德听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拳头捏得嘎巴响,忽然转身,一个蹦窜,直接掐着袁瞿的脖子,顶在墙上,冷声道:
“姓袁的,打擂之前,你对周白做了什么!”
袁瞿被掐的满脸通红,刚要说话,便听得外面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弄他作甚,是我吩咐的。”
其他人一惊,连忙转身拱手:
“拜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