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资是她后半年的工资。
“后半个月我是在执法队度过的,虽然赢了,但也胜之不武,所以,我们的赌约作废。”
我淡淡说道。
阿荷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依旧吟吟的笑着,仿佛料到我会这么说似的。
“我也知道,就算你没有被关起来,这场赌局我也不会赢。一个人小时候不爱吃荆芥,长大了也不会吃。”
阿荷接着又道,“愿赌服输,后半年的工资我不要了。”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接着探讨,反正工资我按月照发,要不要是她的事。
“荷姐,店里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之间生意这么好了?”
阿荷表情怪怪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和阿庆一模一样的话,“怎么,生意好了难道不好吗?”
我眉头一皱,略显不悦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老是反问我干什么?”
哪怕被我训斥,阿荷也不觉尴尬,接着向我讲述了这些天店里的改变。
由于姑娘的质量绝佳,服务、环境和安全问题又是一流,致使咖啡馆的名气迅速暴涨。
连滘镇之外的客人都慕名而来,尤其是到了深夜十一点之后,咖啡馆门前都是小汽车,可谓门庭若市!
这也是生意火爆的根本原因。
捕捉到这个现象之后,阿荷临时讲出台价格上调,由最初的五百变成了六百,头牌也变成了一千。
纵是如此,每天的业绩依旧客观,基本上没有低于两万过。
尤其是最近两天,每天的交易额都破了三万大关!
等阿荷说完,我冥思片刻,然后掏出手机跟小六打了一个电话。
小六没接,而是直接跑上来了。
“岩哥,啥事?”
我径直道,“找个理由,把等候的客人都打发走,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另外,咖啡钱别要了,就算送他们了。”
小六先是一愣,而后立马点头,“好的岩哥,我这就办!”
刚走两步,他又转过身,“岩哥,还有很多服务中的客人怎么办?要不要提前终止?”
我摇摇头,“这个不用管。”
等小六走后,阿荷看着我喃喃说,“你还真不爱钱啊!”
我没有搭理她,默默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不爱钱吗?
答案是否定的。
就是因为没钱,我才入道的。
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清醒,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被金钱俘获,继而变成金钱的奴隶。
雷哥的足浴城每天才多少业绩?
生意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三万出头而已。
而我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咖啡馆就直逼专业的足浴城了,这明显是不符合市场规律的。
再说,你一个咖啡馆半夜不打烊也就算了,店里都是一些大老爷们,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不正常的地方来。
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过于显眼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
还有一点,要是被覃三江知道店里的业绩这么好,他会不会提高佣金分成?
答案是肯定的。
这样一来的话,大头依旧被覃三江拿走,何苦为他徒做嫁衣呢?
另外,我还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圣母的念头,那就是我不想让手下人这么累。
要是让我在‘贪钱重利的老板’‘冷面无情的大哥’‘相处自然的朋友’这三者选择一种身份的话,我毫无疑问会选择最后者。
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在人之上,把人当人。
这句话我不止光说,而且也一直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