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振有词。
话音贯穿厅堂,传得很远。
我心如死灰地立于门前。
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喃喃道:“你可还是我父亲?”
“莫要喊我父亲!从今日起,你哪里也不能去!”他仿佛被我的话彻底激怒,将一腔怒火不管不顾地倾泻向我:“你被断亲绝义,不但未得到教训,反而不知悔改,在市井学些肮脏手段,颠倒黑白,玩弄人心!如此少条失教,还敢出去?!你若再敢往前一步,今日宁可打断你的腿,也不能让你再出去害人!”
似是有一阵风刮过。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父亲!”兄长惊呼出声,“您不能这样对文君。”
“都是你纵得!”父亲狠狠剜他一眼,“简直无法无天!”
“荣相!”萧景宸与盛青山异口同声,被我一把扯住。
因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既然您不愿听这一声父亲,那便罢了。”我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吹去面前若有似无的尘埃,语气冷静而坚定:“荣老爷,我想您方才没听清楚,所以好心再说一次。
我的婚事,唯有我能做主。您若执意另许他人,我不介意对簿公堂。我今日要出去,谁也拦不住我。您若强留,那便闹下去。闹到两败俱伤,满城皆知,闹到圣上跟前,将门楣上的匾额摘了,将您送回去,将荣家彻底搅成烂泥。随你。”
话音随风盘旋,翩然不失锋利。收割他们脸上残存的血色。
我无视他几乎站立不稳的身形,冷漠决然,毫无感情。
“我。”
“不。”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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