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会儿也不可以吗?”雨眠吸了吸鼻子,小脑袋有气无力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细微,“为何义父可以留下,吕伯伯不可以?”
我怔了怔,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女儿控诉不公。
许是我沉默太久,雨眠更加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哥哥喜欢就可以吗?”显然她感受到的不公,并不只是我想到的那么简单。
我心下一凛,急忙张口:“不是这样的。”
雨眠不是一个会胡搅蛮缠的孩子,她比云洲心思细腻,更加乖巧懂事。大多数时候,她就像云洲的影子。但我知道,这不是天生。这是她暗暗观察得来的结果。即便我努力端平这一碗水,人多口杂,于生活方方面面难免会有遗漏。
“不是因为云洲喜欢才让义父留下用饭。”我将她搂得更紧,柔声哄道:“是因为娘亲与义父还有话要说,才会让义父留下的。”
雨眠似懂非懂,吸了吸鼻子,搂紧了我的脖子,“娘亲喜欢的才能留下吗?”
“……不是喜欢,是有话要说。”我为自己辩解,但雨眠似乎并没有听进去,额前的碎发蹭得我有些痒。两腿有些酸麻,我尝试将她抱起,但胸口的伤牵动肩膀无法用力。
正要放弃,欣长的人影自身后笼罩过来,手掌轻轻覆盖我的手背,我几乎没有用力,便被他一同抱起。
后背抵上他结实的胸膛,我脸颊微热。感受到他周身的温度,更是浑身僵硬。但又怕摔了雨眠,一动也不敢动。
房中伺候奶娘与丫鬟们见状,皆默契地低垂眼帘,假装未见。
直到身后传来云洲的偷笑声,他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温和而坚定:“你身上有伤,用不得力,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