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换好衣服后,才在陆炳等人的护卫之下来到了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衙门的正堂上,朱载坖看了一眼陆炳,陆炳会意,命人将吕弼带上来。
吕弼被几名锦衣卫好手带上堂来之后,朱载坖问道:“你就是白莲教主吕弼?”
吕弼这才抬头看了朱载坖一眼,见朱载坖如此年轻,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是见陆炳和一众穿着麒麟服、斗牛服、飞鱼服的锦衣卫堂上官如众星拱月一般护卫在朱载坖两侧,不由得有些吃惊,看来此人确实是贵不可言,吕弼这才说道:“老夫便是吕弼,你又是何人?”
陆炳沉声说道:“吕弼,贵人当面,不可放肆!”
吕弼哈哈大笑,说道:“老夫可是你们口中的白莲妖人,造反的事情都做了,放肆又如何了?”
朱载坖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掌嘴!”
当即有锦衣校尉上前用特制的木条狠狠抽了吕弼几个大嘴巴子,朱载坖这才说道:“吕教主不妨猜猜,吾是何人。”
吕弼看了朱载坖一眼说道:“老夫观你不过弱冠,但是连陆炳这等人都要随扈在你身旁,可见你确实是贵不可言,若老夫猜的不错,恐怕当面就是裕王殿下吧。”
朱载坖看了吕弼一眼,果然是有点本事的,当即也就不和他绕圈子了,朱载坖说道:“吕教主确实是有些本事的,难怪厂卫数十年未能抓到你,吕教主好手段啊。事到如今,吕教主还有什么可说的?”
吕弼说道:“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要想将圣教消灭,殿下恐怕做不到。”
朱载坖冷笑一声,对吕弼说道:“吕教主,白莲教在孤心里,没那么重要,南倭北虏,哪个不比白莲教重要,一群在阴沟陋巷之中的藏头鼠辈,还不至于令孤如此上心。”
朱载坖的话显然有些伤了吕弼的心,吕弼大声说道:“殿下,你可别忘了,你们朱家,当年也是跟随圣教起事的。”
陆炳大怒道:“吕弼,何来的妖言?”
朱载坖摆摆手,这才说道:“是与不是,姑且不论,孤且问你,自古取天下者,有似尔等这样,藏头露尾,若蛆虫鼠辈一般的呢?太祖之得天下,乃是百战得来的,天心民意尽在本朝,似尔辈这般,还狂言什么夺取天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如所言,那你们这所谓白莲教,岂不是除了给人做嫁衣之外,百无一用?”
朱载坖的话令吕弼有些难看,他本想借朱元璋曾经是白莲教起义军中的一员这事来打击朱载坖,却没想到反被朱载坖拿来损了一次,当年元末白莲教首领韩山童谓天下当大乱,弥勒佛下生河南江淮间,加之元廷腐败,煽动百姓作乱,太祖皇帝确实是在义军下面的郭子兴部中,而且还曾经尊奉韩山童之子韩林儿为主,这些事情是不好否认的。
但是朱载坖反而拿此事揶揄了一下吕弼,让吕弼极为生气,大声说道:“那还不是你朱家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