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草一行人便来到县衙大门前。
两辆马车已经停在县衙大门前,一群仆人正在往后面的马车上搬着行李。
前面的马车中还不时有咳嗽声传出,谢草听着咳嗽声直接走上前去。
“老爷,谢大人来了。”
张博老站在马车前,朝着谢草行礼之后,朝马车里面轻声说道。
窗帘缓慢掀起,曹县令的脸色比之前所更加惨白,仿佛一口气吸不上就会生死灯灭的样子。
“老朽身体腐朽不堪,惧怕不能身死家乡,如此匆忙离去,还望谢大人理解。”
曹县令断断续续的说着,微眯的眼中目光涣散,却始终在谢草脸上。
“人生路漫漫,所过之处皆如飞絮,唯有家乡才心安,大人此举下官理解。只不过斜阳县风雨飘摇,就算是下官家乡,下官此刻也是难以心安。”
谢草挥手,谢渊端着红布遮盖的托盘来到谢草身旁。
“谢大人着相了,漫天乌云散去,留下的只会是湛蓝天空。”
曹县令猛咳一声,气息好似顺了不少,脸上这才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对着谢草摆摆手,示意谢草不用。
“谢渊,让张师爷拿着,曹县令为斜阳县奉献五年,不能让其他人说我们斜阳县人刻薄寡恩。”
谢渊走到张博老面前,不由分说直接把托盘塞到张博老手中。
“唉!你这小子啊!还真是个人精,这一次你小子的百户任命应该很快就到,谢文新县令的任命还需一些时日,还有这东西或许对你还有些许用处。”
一份公文从车窗递出,谢草双手接住。
“下官预祝曹大人此行一路顺风。”
“也祝谢大人武道昌隆,博老启程。”
两辆马车缓慢朝着城外前行,谢草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马车远去。
谢草真的想追出去,毕竟谢草心中除了现在之事,还有一桩陈年旧事想从曹县令了解一些内情。
这桩陈年旧事,在整个斜阳县中或许只有这位曹县令才会有所了解。
直到马车从谢草的视野之中消失,谢草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压下心中所想。
这一次的事情能够完美告一段落已是不易,现在谢家还不够强,不能再起波澜。
“大哥,曹县令这是何意?”
谢渊显然没看懂,在这个无比敏感的时候,曹县令选择离去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看重的东西,别人未必看的上,有些人在此处那是人生路在此处,有人在此处,那是因为他们有看重的东西而短暂停留。”
随手把手中的公文扔给谢渊:“给文弟,让他按照公文去处理。”
谢渊翻开公文一扫,看看城门方向,又看看谢草,转身直奔斜阳城勾栏巷。
谢文这家伙晚上一定在勾栏听曲,公文上的事必须在今晚处理完,也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取舍。
谢草转身朝着百户所走去。
心头乌云消散,真的消散了吗?真相重要吗?
真相对谢草来说不重要,但乌云却依旧盘旋在谢草心间。
曹县令在斜阳做什么事谢草不在乎,即便是被利用只要获得好处,谢草也能够接受,只不过这好处让谢草感到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