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是天下读书人的偶像,但恰好不是谢草的偶像。
谢草从来都崇信权威,因为在谢草眼中权威都是垃圾,一帮扯犊子的骗子。
看着张铸文眼中的笑意,谢草笑着问道:“张先生认为我该怎么回答?”
“谢大人怎么回答,皆在谢大人心中,直抒胸臆便可。”
谢草挺了挺身子,笑了笑。
“看来我这又要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刘文倩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头升起,下意识的想要拉拉谢草衣袖。
谢草抬起手臂,端起茶杯,巧妙的躲开刘文倩的手。
“夫子读什么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说夫子的藏书都是好书,那也只是你认为,谢某没有读过,不做评价。
谢某认可的好书,都是谢某读过并且认可的书,所以这里面的书只是夫子眼中的好书,并非谢某眼中的好书。”
张铸文身子一震,谢草这个回答没有任何一点破绽和把柄留下。
每一个人的学识不同,喜好不同,眼中的好书也自然不同,这并无任何值得挑刺的地方。
“谢大人好见识!”
“拿得起,放得下。张先生好肚量,只是不知孔万书的事情张先生知道多少?”
谢草没心思与张铸文在这里扯皮,直接点明自己的来意。
张铸文看向谢草,眼神之中的忌惮没有任何的掩饰。
这初次见面,他就已经体会到谢草的难缠,有这样的对手存在,让他感受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棘手。
谢草的反应太快,只是孔万书出现一个未婚妻,就已经想到问策学宫,更甚至直接上门。
这种胆量和气度着实让张铸文感觉微生妙才输的不冤。
“我是师兄输的不冤!”
“微生妙才?”
“嗯,只不过张某有一事不明?”
张铸文疑惑的看向谢草。
“张先生请说,只要谢某知道,且可以回答的问题,谢某自当知无不言。”
“谢大人为何会认为孔万书未婚妻之事,乃是我问策学宫所为?”
谢草放下茶杯,盯着张铸文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夫子的弟子。”
这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让一旁的刘文倩大脑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怎么可能?
孔万书怎么可能是夫子的弟子?
“谢大人慎言!”
张铸文神色一变,厉声朝着谢草呵斥道。
“难道不是吗?或许现在的他不是,但以前的他或许就是,更或者他父亲是呢?”
谢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丝毫没有理会张铸文身上不断升腾的气势。
“谢大人这是在自己找死,夫子的名声不容许玷污,问策学宫也不容许谢大人如此污蔑。”
问策学宫的根基是什么?就是所有的世家大族。
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哪有问策学宫的辉煌。
孔万书是什么人?那是大秦头号改革派,一个想要掘文学学宫根基的人怎么可能是问策学宫的出身。
这个消息要是散开,整个问策学宫都将会被世家大族所抛弃。
一个学宫失去所有的根基,又不被新一代的读书人认可,可想而知问策学宫最终会落得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