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命运】也不只有【既定】,不是吗?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不用送了。”
说完,嬉笑的眸子消散于无形。
冰冷的眸子看着祂消失的地方,沉默许久后,低声冷语道:
“此,亦为命运。”
...
遥远的虚空之上,煞白的鱼骨殿堂外。
一颗巨大的头骨出现在了鱼骨殿堂的大门外,它看着眼前无穷延伸的白骨阶梯,不住的抱怨道:
“老骨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你,不是,客。”
“嘻~
你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嗯,虽然【虚无】没有跟【生命】合作的想法,但是,看在你这么隆重招待我的份儿上,我可以代表【虚无】,跟老骨头你,多多来往。”
“不必,吾,不喜欢,你。”
“死人说话果然冰冷。”头骨蹦了两下,没蹦上去,索性就不跳了。
祂“蹲”在白骨阶梯上,看着无数生命体从白骨悬崖上跳下被虚空冲刷成无数头骨,周而复始,觉得无聊,却也不开口。
等了一会儿,真正的头骨坐不住了,祂无奈叹息:
“你,为何,而来?”
“老骨头你装傻?
我的信徒好不容易拿到了一点点不被【公约】束缚的【新权神性】,你居然给他抢走了,简直是以大欺小,倚老卖老!
交出来吧,交出来我就不计较了。”
然而这次,【死亡】并未妥协。
“你,可知,那是,【污堕】的,新权?”
“当然知道啊,恐惧嘛,又不是没见过。”
“那你,不会,忘了,【秩序】,是怎么,分裂的!”
阶梯上的头骨难得的安静下来,祂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语气有些唏嘘道:
“怎么会忘呢?
怎么可能忘呢?
第一次神战结束之后,当之无愧的唯一胜者,【秩序】,为了扫清寰宇踏入了【欲海】,然后......
寰宇便失去了【秩序】。
祂被自我的欲望拉扯,一分为四。
【公正(秩序)】和【恐惧(秩序)】填补了【公约】,一个化为了【公约】的框架和规则,一个变成了祂在试炼中的意志;
【偏执(秩序)】接替了祂的神位,自称【秩序铁律】,继续庇佑祂的子民;
至于【傲慢(秩序)】......
祂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祂。”
“记得,就好。
这么,危险的,【新权】,连你,也不便,收藏。
他,尚不能,处理,这些,东西。”
阶梯上的头骨敛尽唏嘘,重新乐了起来,祂蹦了两下,笑道:
“这么说,你是在保护他?”
骨座上的巨大头骨并未应声,但他眼窝中闪烁的绿焰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怎么我的收藏,总被别人惦记呢......”
“......”
“好好好,就算你是对的,那你也不能白拿我信徒的东西啊。”
“......”
巨大的头骨再次沉默,这一幕似曾相识,而且就在不远的过去。
“吾,再未,收取过,他的,祭品。”
“那是因为他预存了很多,你骗不了我,我可都看见了。”
“......”
预存......
这种词儿用来形容凡人对【神明】的敬献,多新鲜呐。
也只有祂才能说出这种荒谬的说法。
巨大的头骨无语至极,却又不得不想办法打发走这个烦人的赝品。
“你,又,想要,什么?”
“嘻~”
【欺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除了,联手。”
“唉,无趣,老骨头你怎么一成不变的?”
“变化,是【命运】,的权柄。”
台阶上的头骨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骨座上的那位,诧异道:
“你居然会开玩笑了?”
“......”
在一再被揶揄的状况下,【死亡】终于失去了耐心,祂的眼中冒出诡异的绿芒,鱼骨殿堂的整条脊骨便如鞭子一般将门前的那位赝品“嗖——”的一声抽了出去。
见【欺诈】毫不反抗的被抽走,祂叹息一声,开始思索到底该向那位爱惹事的员工,赔偿些什么。
老板无端赔偿员工......
这一幕,哪怕是在【诸神】降临之前的现实,也是极其荒诞的事情。
但虚空里还有更荒诞的!
就在赝品头骨被抽走消失后的不久,一双绘满了螺旋与星点的眸子,适时的睁开在鱼骨殿堂之上的虚空中。
骨座上的巨大头骨幽幽望去,就听这双冷漠的眸子缓缓开口诘问道:
“【死亡】,你为何取走我信徒手中的【新权神性】?”
“......”
头骨眼中的绿焰熄灭了,祂似乎耗尽了所有的精神。
“为何不说话?”
“你们,【虚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