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寒风呼啸,凛冽刺骨。
狂风扬起的雪花并不柔软,冰渣吹卷漫灌,倒像是无形的犁耙肆意的刮擦着大地,为这满目的雪白犁出了千沟万壑的纹理。
程实打了个哆嗦。
他的意识还未恢复,身体便已经开始应急,这出乎意料的低温让他浑身发颤,肌肉不自觉的收缩着,没一会儿人便醒了。
没有什么气味可闻,没有什么声音可听,有的只是漫天风雪,咆哮着呼号着为玩家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程实睁开了眼,但紧接着又闭上了。
无他,太亮。
明明太阳仍在天空,可它却像是胡璇化成的巨日虚影一般空有亮度没有温度,程实心中一愣还以为这严酷的环境把胡璇给逼出原型了。
但仔细一想,刚刚一闪而过的五个身影里似乎......并没有胡璇的影子。
没排到?
不,应该说就不可能排到!
程实眉头一皱,顶着风雪拿出了一件皮裘,遮在身前微眯着睁开了眼,由于皮球遮住了前方的视线,所以他只看到了身旁的两个身影。
这两个人明显都不是刚刚共同祈愿的队友之一,不过程实对此毫不意外,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碰到刚刚祈愿的队友,那才是真正的诡异。
左边是一位表情有些张狂诡异的男性,他身上的服饰很是华美,色彩明艳纹路繁多,高领束腰,广袖长袍,再加上那被狂风吹开的裙摆,乍眼看去倒像是在cos什么中世纪的贵族。
右边也是一位男性,皮白发卷高鼻梁,长的很斯文,穿的很稳重,一身款式老旧的西服将他打扮的像个学究,可没曾想人的举止却是有些跳脱。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程实看到他已经爬到了身旁一座低层建筑的屋顶,从那覆满白雪的高处,掰下了一根半人长短、类似避雷针的东西。
程实眉头一皱,审视的目光看向四周,在看到一片空旷的雪地以及周围高矮不一的建筑群后,他才意识到这里降临的地方居然是一座广场,风雪交加的广场。
所以刚刚那被折断的避雷针是什么?
程实看不清那屋顶上的细节,但他本能的觉得那东西似乎并不是避雷针,而更像是在古老纪元中许多文明用来计时的晷针。
但他并不确定,不过很快他右边这位队友便拄着“长棍”呛着风雪笑着走了回来。
“晷针就算不用来计时......啊呸,用来当拐杖也是极好的......啊,呸呸呸,抱歉,这风太大了......
看来我们来到了希望之洲的北方,希望这是一场不那么艰难的试炼,当然,风雪不算。
怎么称呼我的朋友?”
果然是晷针!
所以这位队友难道是......
程实看着这性格颇为开朗的队友目光一凝,支撑着挡风皮裘的左手在皮裘的遮掩下瞬间取出了一枚怀表,瞥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刚刚过十二点,此时正是正午。
正午时分,太阳当头,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风雪,这天气古怪的很,倒也怪不得这位队友会提前先找一根“登山杖”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