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恒胸口剧烈起伏,欲气未消的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狼狈地逃回自己屋里。
跑得太快连鞋子都被踢飞。
砰的一声主卧的房门被关上。
望着紧闭的房门,陆悠然既庆幸,又觉得莫名奇妙。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顾之恒是害羞了吧?
害羞?
开始张牙舞爪逗弄她的人是他,最后落荒而逃的人还是他。
摸着被亲肿的唇,她觉得一阵好笑。
她把电吹风放回原处,关灯睡觉,将睡未睡之际,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紧跟着,熟悉的来电铃声响起。
陆悠然眼皮动了动,抬手按了接听,对面是沉重的呼吸声。
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他的声音:“睡了吗?”
眼皮沉的厉害,她小声咕哝:“睡了。”
“那个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今天情绪有点失控。当然……”顾之恒舔了舔后槽牙,声音恹恹的:“情绪不好不是我……”
想到那个画面顾之恒难以启齿。
“总之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乘人之危,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事。”
“我很后悔。”
“乖乖要是不高兴了,我明天给你打一顿。”
顾之恒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回应他的是对面绵长呼吸。
睡着了?
顾之恒站在落地窗前,烟一根接着一根,眼底有懊恼又有庆幸。
还有隐秘的欢喜。
这一晚顾之恒睡得并不好,现实中未完成的事情,梦里他做了一个全套。
活色生香。
靡丽至极。
醒来的时候他盯着天花板,羞得他恨不得钻进地缝。
去姻缘寺的路上。
顾之恒全程不敢直视陆悠然,偶尔偷偷看一眼,耳根就红了一个彻底。
他眼神闪闪躲躲,她也没感到哪里。
只要看见顾之恒那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脑海莫名就会浮现他亲她时动情的样子。
那种事情就是经不起回忆,只要稍稍一想,记忆就纷至沓来。
尤其是他羞愤离去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烧成灰。
好在两人这种诡异状态,终于在抵达姻缘寺结束。
这是一座千年古刹,盘亘在半山腰,古往今来,无数男女为它盛名而来。
有求姻缘,求财运,求平安……
来之前顾之恒做了充足的准备,比如请香三根,拿香的时候左手在外,不要高过头顶,还有许愿的时候要报全信息。
陆悠然全程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乖乖跟在他身后。
路过殿前那棵千年银杏树前,顾之恒跑到工作人员那里,买了两条求姻缘系带,写下了两人的名字。
仗着身高优势他将姻缘带挂到银杏树最高处,下来的时候满面春风拉着陆悠然一起拍照留念。
恰逢放假姻缘寺人特别多,拍完照两人被人流冲散,怕发生类似的事情,接下去的路程,顾之恒紧紧牵着她的手。
洛云舒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姻缘寺,她对求神拜佛的事嗤之以鼻,但奈何顾老爷子对这些深信不疑,为了投其所好,她每年都会来这里添香油钱。
说起来也是好笑,帝国曾经说一不二的男人,日日求神拜佛,只求来生能与过世的妻子生生世世。
望着大殿里悲悯众生的佛像,洛云舒不屑地扯了扯唇。
倘若神佛真的能庇佑苍生,就不会在她受苦受难时视而不见。
她不信神佛,她只信自己。
从小她就明白,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去争,去抢,争到抢到那就是她的本事。
“妈这种事你让下人来办就好,干嘛每次都要亲力亲为?”望着人头攒动的人群,顾云笙烦躁地皱眉。
自从被迫住进香山别墅后,她诸事不顺,往日里那些捧着她的人,一个个暗地里嚼舌根。
虽然那些人不敢舞到她面前,但这种感觉还是让她很不爽。
“这种事随便派个下人打发了,老爷子知道会怎么想?”洛云舒面色含笑地看着顾寒笙,精致得体的妆容让她看起来贵不可言,但说出的话却令顾寒笙脊背一凛,“笙笙,你该庆幸我们还有机会代表老爷子出现在这里。”
“我们身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这些年为什么能够稳稳当当?”
顾寒笙眼睫颤动:“爷爷的偏宠,还有顾家庇护。”
“呵。”洛云舒轻笑一声,爱怜地摸着顾寒笙的脸,手里力道渐渐收紧,语气温温和和,眼底的戾气却怎么也挡不住:“可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望着洛云舒眼底的疯狂,顾寒笙畏惧地后退。
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梗着脖子静静回望着洛云舒:“您为了自己的追求能不择手段,我为什么就不行?哥哥那样的天赋和皮囊,喜欢他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我只不过是棋差一着,少了妈妈那点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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