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吧?】</p>
【那房东太太的意思是,我们这房子以前进过蛇和蝎子?】</p>
【那倒没有。】</p>
陆悠然快速打字,言辞犀利:【一件事偶然太多,就是有人蓄意为之。】</p>
【这不能吧?也太吓人了。】</p>
怕房东太太对这事不上心,未了,她刻意下了一剂猛药:【我听人说商品房里要是死了人,整栋楼的房价都要下跌。】</p>
陆悠然点到即止,那边是许久沉默。</p>
不怪她耍一些小心机,事关生命安全,她不得不长个心眼。</p>
人性复杂且自私的,事不关己的时候,习惯性轻拿轻放,只有切身利益受损,才会全力以赴去计较。</p>
她清楚这事十有八九冲着自己来,可靠着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调查清楚。</p>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后,过了许久,房东太太才发了这么一条消息:【实在不行咱们就报警吧?】</p>
报警?</p>
想过。</p>
可很快就被她否决了。</p>
凭着一条蛇和几只蝎子,警察受不受理另说,就算受理了,一些列调查下来,肯定会打草惊蛇。</p>
那人敢明目张胆投放毒虫毒蛇,就是笃定查不到他头上。</p>
只要她按兵不动,看着她没有出事,肯定会有所行动。</p>
【先不急着报警。】陆悠然否决房东太太的提议,发了条语音过去,把利弊掰开和她细说。</p>
房东太太听后,又是一阵沉默:【你说的对,不能打草惊蛇?现在要是报警了,警察上门调查,那龟孙子闻声跑了,指不定以后憋大招。】</p>
【我和我家那位一会就坐飞机回来,你在家里待着哪儿也别去。】</p>
【好。】</p>
得益于她姐养的各种小可爱,陆悠然从小不怕毒虫毒物。</p>
不怕归不怕,该洗的还得洗。</p>
陆悠然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趁着天气好,把衣服被子,桌椅衣柜通通都清洗一遍。</p>
当天下午房东夫妇就气势汹汹杀回来,房东是地道的本地人,邻里邻居都互相认识,他办事效率极高,下午四点半就拿到所有附近路段的监控视频。</p>
经过几人的努力晚上八点的时候,终于在众多监控视频里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p>
那人约莫一米七出头,身形偏瘦,背着黑色背包,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五官,但脚下踩的那双红底球鞋尤为惹眼——n家今年刚推出的新款限量款球鞋。</p>
凌晨三点的时候,男人出现在公寓楼附近,四下打探一番,朝着大榕树方向走去,七秒后迅速消失在监控盲区。</p>
之后无论如何反复观看其余视频,都无法在监控区找到这个人的身影。</p>
房东太太和她老公对视一秒,一时间齐齐陷入了沉默。</p>
“这人对我们周边的环境很了解,他几乎避开了所有监控区。”说话的是房东太太,前几天隔壁邻居怕小孩乱跑,临时起意让她女婿加装一个监控,要不是这个突然加装的监控,根本就拍不到这人。</p>
“小陆,按照你的意思,这人以后还会来?”</p>
陆悠然点头。</p>
“这个挨千刀,昧良心的狗东西,也不怕将来生孩子没屁眼。”房东太太是个暴脾气,张嘴就是顿时一顿国粹。</p>
“咳咳。”房东扯了扯房东太太袖子,示意她注意影响,房东太太嘴角抽了抽,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哈哈,嘴瓢了。”</p>
房东太太搓了搓手:“现在监控拍到了,虽然模糊,但也算证据,要报警吗?”</p>
“报警吧。”</p>
……</p>
陆悠然猜的不错,接连几天没动静后,黄伟按捺不住了。</p>
这几天在公寓楼附近转悠,怕被人发现,犹豫不敢靠的太近。</p>
事情没有办好,张雅倩又催的紧,黄伟急得不行。</p>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要不然也不敢托大应下。</p>
谁知这东西都放进去快一周了,那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居然屁事没有?</p>
黄伟躲在出租屋,暴躁地抽着烟,原是想借着这事讨个好,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p>
张雅倩什么性子,他心知肚明。</p>
阴险狡诈,心狠手辣。</p>
披着淑女外衣的豺狼虎豹,一旦被她盯上,不死也要脱几层皮。</p>
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轻易将人玩弄掌心。</p>
就比如经常被他们教训的闻清雅,就是因为某次竞赛赢了她,就对人进行长期三年的虐身虐心,要不是闻清雅本身意志坚定,换做其他人早就被磋磨死了。</p>
黄伟想的入神,电话震动了许久,丝毫未觉,直到烟蒂烫了手,他才恍然回过神。</p>
一看搁桌上的手机在震动,赶忙伸手拿了过来。</p>
“黄伟你他妈想死,半天不接电话?”张雅倩尖锐的怒骂声响起。</p>
黄伟头皮一阵发麻,硬着头皮喊了声“张姐”。</p>
张雅倩性格本就嚣张跋扈,最近不知什么情况,越发变本加厉,像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燃。</p>
“事情办的怎么样?”</p>
“还没消息。”</p>
“废物玩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平日里不是很能吹?把你以前吹牛那股劲拿出来。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要是再一无所获,你他妈就等死……”</p>
张雅倩近来被张慧芳逼着各种道歉,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尽,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强烈想要做点什么,宣泄内心的不满。</p>
黄伟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低声下气道歉:“张姐别着急上火,第二批货已经到了,我保证,一个星期,哦不,不,三天,您就能收到好消息。”</p>
“最好是。”张雅倩冷着脸警告。</p>
她忿忿挂了电话,拉开门,赤脚走下楼。</p>
客厅只亮着一盏小夜灯,角落的沙发上隐约坐着个模糊的轮廓,听着声响,那人微微侧过头,只一秒,头顶的灯光“啪”的一声全亮了。</p>
张雅倩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望着郁时秋,他穿着随意,皮夹克配浅色牛仔,贯穿眉骨的伤疤,让他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好相处。</p>
平心而论郁时秋不丑,甚至可以说很帅。</p>
可这人终日冷冷冰冰,像条狗似的,对她妈的话言听计从。</p>
就很让人讨厌。</p>
“我要出去,你去开车。”张雅倩用一种冷漠又高傲的口吻,对着底下的郁时秋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