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说完不等陆悠然反应，强势把支票塞进她手里。</p>
长得的确水灵。</p>
单单从容貌上来说，确实与他儿子相配，可他们这样的家庭，最不看重的就是样貌。</p>
与地位不匹配的皮囊，就是招惹是非的祸端，今日能让他儿子打破原则，不顾形象与人打架，他日就能弄得家宅不安。</p>
傅家在锦城有头有脸，可看不上这样的女人。</p>
望着傅父那张高高在上的脸，陆悠然眉皱了皱，产生一种生理性厌恶。</p>
“傅先生。”她叫住转身欲走的傅父，绷着张小脸把支票还给他：“谢人就该有谢人的态度。”</p>
陆悠然顿了两秒，露出不屑的哼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发乞丐。”</p>
傅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刻板的脸上闪过不悦。</p>
可碍于小姑娘帮了儿子，到底忍住没发作：“我们不想欠人情。”</p>
“我送傅辰皓来医院，原本就不是为了他。”</p>
言外之意别自作多情。</p>
即便这一世傅家人没伤害自己，可上辈子傅辰皓间接导致她死亡。</p>
她对这一家子就产生不了好感。</p>
傅父怔了两秒，眼睛眯了眯，开始认真打量陆悠然。</p>
“你很不一样。”傅父总结。</p>
陆悠然对他评价兴致缺缺，招呼都没打转身走了。</p>
病房内。</p>
傅母捂着脸低声啜泣，傅父站在床沿，神情前所未有凝重。</p>
“老傅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让我不去追究？”</p>
傅父按了按眉心：“这事到此为止。”</p>
傅母眼皮跳了跳，端庄秀美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老傅你认真的？”</p>
“我知道你心疼儿子，但这事只能到此为止。”</p>
傅母泫然欲泣的表情凝重，剔透的泪珠挂在眼睫，看了傅父一会，气愤道：“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要让我忍气吞声？”</p>
傅父眯了眯眸，视线紧紧锁着傅母，语气前所未有严厉：“你知道咱们儿子这次招惹的人是谁？”</p>
“谁？”傅母警惕问道。</p>
傅父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想抽，可看了眼昏睡的傅辰皓，默默把烟放了回去：“顾家那独苗苗。”</p>
傅家在锦城算的上第一世家，可与帝国顾家比起，那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p>
顾家的雄厚的财力，以及遍布各界的关系网，岂是小小的傅家能抗衡？</p>
尤其顾家家主还出了名的护犊子。</p>
说起顾家那位家主也是个狠人，为了报复他老子，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打了绝育针。</p>
原以为顾家香火到他那儿就断了，谁知没几年传出有个儿子。</p>
顾亭溪对他那儿子，几乎可以说有求必应。</p>
京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得罪小人，莫招惹顾小少。</p>
傅母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听丈夫这么一说，尽管心里不乐意，也不敢提报复的事。</p>
以权势压人就要学会审时度势，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该伏低做小的时候也别端着。</p>
“那明天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那位，顺道替儿子道个歉什么的？”</p>
傅父就喜欢傅母这点——拎得清。</p>
“你明天在医院好好照顾儿子，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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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然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想到侯云瀚说顾之恒受伤了，她叹了口气抬脚进了街对面药房。</p>
她原本打算直接去西郊壹号，担心跑空，拿手机给顾之恒发了条信息。</p>
【在哪里？】</p>
消息发出去好一会，久久不见回复，陆悠然犹豫了几秒，打了顾之恒的电话。</p>
电话只响了两声，很快被人接起来。</p>
“喂。”接电话的是个鸭公嗓的男生，伴随而来的是嘈杂的音乐声，也不知现场发生什么，男生激动大叫一声：“漂亮。”</p>
过了一小会，他似是反应过来自己在接电话，轻咳了两声：“同学不好意思啊。顾哥正在打比赛，你找他什么事？着急的话，我替你转达。”</p>
陆悠然沉默了两秒，攥紧手里的药，半晌，吐了一口浊气：“没事。谢谢。”</p>
最终陆悠然没有去地下城，而是坐公交回了公寓。</p>
回房间后，她翻开书本，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p>
她试着去做数学卷子，一道题看了两遍，也没记住讲了什么。</p>
浑浑噩噩折腾了许久。</p>
陆悠然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把一切反常归结为身体不舒服。</p>
这一晚陆悠然破天荒早睡。</p>
周三她起了个大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聊天界面还停在她发的消息。</p>
接下去两天顾之恒都没来学校。</p>
她问侯云瀚顾之恒去哪儿了，对方阴阳怪气：“你不是只关心傅辰皓那小白脸，问我们顾哥去哪里做什么？”</p>
陆悠然被怼了一顿，只能默默转回来。</p>
侯云瀚哼笑一声，一把将椅子踢翻：“假惺惺，虚伪。”</p>
顾之恒旷课这事，国际班师生习以为常，甚至连老师上课点名的时候，都刻意跳过顾之恒的名字。</p>
没有顾之恒在班上镇着，国际班那群人故态复萌，上课化妆的化妆，聊天的聊天，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喧闹声。</p>
陆悠然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什么叫做问题班级。</p>
好在老师课堂上教的东西她都会，并不受这种吵闹的环境影响。</p>
周四放晚学，陆悠然又跑了趟实验中学，舍管阿姨还记得她，笑着打了声招呼，告诉她闻清雅这几天都没来，如果确实找她有事，可以找班主任了解情况。</p>
一连三次都扑空，陆悠然很挫败。</p>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想明天去她家碰碰运气。</p>
周五早上陆续有卷子被发下来，如陆悠然所料，理综考的一塌糊涂，生物和化学刚达及格线，物理她花的时间多，考了98分。</p>
理综总分233。</p>
这样拉胯的分数，对于常年霸榜年级前十的学生而言，是非常拿不出手。</p>
果不其然，第二节课间操的空档，陆悠然就被请进办公室。</p>
谢老师喝了一口水，示意她旁边坐下。</p>
“悠然你这次退步了很多呐。”谢老师开门见山，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一脸惆怅：“这次理综卷子虽然有点难度，可按照以往你成绩反馈来看，这次不应该考成这个样子。”</p>